聽廖氏這麼一說，韓氏先宿世出的些許酸澀滋味頓時散了，暗道罷了，次女雖不成器，好歹瑤兒也是跟在她身邊養大的，說出去她臉上一樣有光彩。

如許技藝高深的雙麵繡，彆說是市道上，就是王謝世家的收藏中都未幾見，說是令媛難求也不為過了。

世人由韓氏帶著進了程微的臥房，就見她正坐在床榻上入迷。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多年來對次女的否定和怨懟，讓她對這個女兒的容忍度低得不幸，常常是不該發作的脾氣，收回去後才心生悔意，然後看著次女不肯低頭的模樣，更加氣怒。

“瑤兒來看微兒啊？”大夫人廖氏溫聲問道。

“哦。”程微冷酷的應了一聲。

年僅十歲的程玉算是老來女，是大夫人廖氏生下宗子後十來年纔有的，自幼當作眸子子般嬌養，不免有幾分不諳世事的天真。昔日程微與這位堂妹乾係尚可，可此時聽著她對程瑤不離口的獎飾，莫名生出了一股激烈的不耐煩，對付道：“瞎了呢。”

“三姐，本來你冇睡呀，方纔二姐才從你這出去，說冇見到你呢。”程玉走疇昔，不由分辯拉了程微的手，眉飛色舞隧道，“你不曉得，二姐送給你的‘千福圖’的確太標緻了，是罕見的雙麵繡呢，一麵是許很多多的‘福’字，另一麵是各式百般的蝙蝠。”

程瑤淺笑道：“三妹正歇著，我還冇見到她呢，想著明日再過來，親手送給她纔好。”

“三姐，你如何啦？”程玉打量了程微一眼，“對了，你眼睛蒙著布巾做甚麼，受傷了嗎？”

“二嫂――”三太太馮氏聽韓氏說得更加刺耳，忍不住喊了一聲。

蒙著雙眼，程微看不到程玉的神采，卻能聽出話中的體貼，她俄然有些悔怨，剛要奉告小堂妹是在開打趣，就聽韓氏斥道：“程微，你魔障了嗎，滿口的胡言亂語，竟然發瘋發到你堂妹頭上來了！”

“玉兒。”大夫人廖氏無法地瞪了程玉一眼。

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指著程瑤指肚上密密麻麻的針眼，驚呼道：“啊，這都是繡這個弄的？”

五女人程玉笑道：“二姐，你把禮品送給了三姐，給我們看一個空盤子做甚麼？”

大夫人廖氏讚道：“二弟妹，依我看，滿都城都尋不出幾個像瑤兒如許出眾的女人來！”

“啊！”程玉明顯嚇住了，茫然看向廖氏，“母親，三姐瞎了麼？那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