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看向那物件，見是一個黑漆木托盤，上麵蓋著藍綢布，一片平坦，令人瞧不出端倪。

“母親，大伯孃，三嬸。”程瑤劈麵遇見韓氏等人，麵露不測，屈膝施禮。

說到這，她彷彿想到了甚麼，驀地坐直了身子，厲聲道：“你出來，我明白了，這統統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瑤兒來看微兒啊？”大夫人廖氏溫聲問道。

大夫人廖氏讚道：“二弟妹，依我看，滿都城都尋不出幾個像瑤兒如許出眾的女人來！”

聽廖氏這麼一說，韓氏先宿世出的些許酸澀滋味頓時散了，暗道罷了，次女雖不成器，好歹瑤兒也是跟在她身邊養大的，說出去她臉上一樣有光彩。

“母親，我就是獵奇嘛。”程玉吐吐舌頭，說完眼睛驀地瞪大，“呀，這是甚麼？”

“我說，我很感激大伯孃、三嬸另有五妹來看我，現在已經瞧見了，我累了，想歇著了。”程微說完躺了下來。

“二嫂，我們還是先出去吧，彆再刺激微兒了。”馮氏看著程微絕望猖獗的模樣心中不忍又驚懼，與廖氏一起把韓氏拉了出去。

“你們出去，出去！歡顏，你送她們出去！”

她說著伸手把那藍綢布翻開，笑嘻嘻道：“讓我瞧瞧。”

“你說甚麼？”

她伸手把托盤上摺疊的絹布一抖，上好的繡布如瀑布般展開，落日下，朝霞餘暉為這淡青根柢的絹布鍍上了一層夢幻般的色采。絹布上數不儘的“福”字形狀各彆卻不顯混亂，而另一麵，每個“福”字背後竟是一隻隻姿勢分歧的蝙蝠！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多年來對次女的否定和怨懟，讓她對這個女兒的容忍度低得不幸，常常是不該發作的脾氣，收回去後才心生悔意，然後看著次女不肯低頭的模樣，更加氣怒。

廖氏一樣勸道：“二弟妹，孩子還病著呢。”

程瑤悄悄瞥了暴露笑意的韓氏一眼，嘴角微翹：“大伯孃，母親，三嬸，那瑤兒就先辭職了。”

等程瑤背影消逝在月洞門口，廖氏道：“二弟妹，既然微兒已經歇下了，那我們也不久留，出來悄悄瞧一眼就是了。”

“啊！”程玉明顯嚇住了，茫然看向廖氏，“母親，三姐瞎了麼？那如何辦？”

蒙著雙眼，程微看不到程玉的神采，卻能聽出話中的體貼，她俄然有些悔怨，剛要奉告小堂妹是在開打趣，就聽韓氏斥道：“程微，你魔障了嗎，滿口的胡言亂語，竟然發瘋發到你堂妹頭上來了！”

程瑤淺笑道：“三妹正歇著，我還冇見到她呢，想著明日再過來，親手送給她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