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怕給本王惹費事,就更該強勢一點,先獲咎了再說,至於能不能擺平,那就不是你該操心的題目。”
他喜好身邊的人乖順、聽話。
周陸離多看了那抹俏影兩眼,笑容溫淡:“多謝公主美意,但是卑職該離宮了,不然等會趕不高低鑰的時候,卑職辭職。”
沈定珠聞聲遠去的腳步聲,緊攥衣角的指尖緩緩鬆開。
蕭琅炎在沈定珠身後,沉碧不得不改口。
蕭琅炎垂著冷眸:“還能走嗎?”
沈定珠實在是撐不住了,身子前傾,兩手撐著地,她唇口微張,吐出薄燙的氣味,很快消逝在寒夜裡。
站在廊下監督她的鄭爾蘭當即嗬叱:“好好跪著,不然,看我如何奉告娘娘!”
馬車行駛起來,沈定珠模糊聽到有慘叫聲傳來,但很快,那聲音離他們遠去。
她跪在地上的膝蓋發脹,很快就像螞蟻爬一樣,痠麻的感受爬滿了滿身。
馬車裡燈火敞亮,照出蕭琅炎薄眸深處的寒芒。
她聲音發軟道:“還能如何?嫻妃要的,不過就是讓我喝絕子湯罷了,若實在等不來王爺,我會主動要求娘娘賜藥。”
沈定珠雙臂有力地勾著他的脖子,頭疼的短長,她麵前有些恍惚,隻能瞥見蕭琅炎抱著她一向順著宮道往前走。
直至燈火大亮,他們出了內宮,徐壽等人早已等待在了馬車邊。
俄然,身後傳來動靜,一隊宮人提著燈籠,為菩月公主和周少將軍照亮路途,顛末明華殿時,他們停了下來。
沈定珠聽聲音,不敢轉頭,還將頭低了低,像一樽不會說話的陶瓷美人。
沈定珠抬眸,目光冰冷地看她一眼。
蕭琅炎薄眸眯的狹長通俗,卻不丟臉出他對勁的神采。
沈定珠有力地搖了點頭,慘白的唇瓣顫著說出:“王爺,我好冷……”
沈定珠麵色看起來非常沉著,她拿出帕子將臉頰和脖頸上的藥汁都擦去。
“這件事,本王會為你做主。”這句話,像是誇獎。
她哭著告饒,不竭叩首:“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奴婢冇想告發給娘娘,都是沈定珠欺人太過。”
還冇等看兩眼,就被蕭琅炎抱進了馬車裡。
她不管甚麼神采,這時都看來有些楚楚不幸。
沈定珠吃痛的嚶嚀一聲,蕭琅炎下認識鬆開手,便聽她回道:“她們押著我,就嗆了兩口,可我說,就算要我喝,也得等王爺開口。”
方纔有些藥水順著脖頸流了下去,濕了內裡的衣裳,此時夜裡秋風蕭瑟,吹得沈定珠渾身僵冷。
北風捲來,她朝他懷裡瑟縮,沉碧趕緊跟上來,將大氅披在了沈定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