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含笑看著王正卿，他年青悄悄立於高位,就怕高處不堪寒,得了這本書,點竄律法後，史官也要記他一筆在冊，縱今後有甚麼錯失，天子也不能隨便定他的罪。隻但願他而後平生順利。

甄玉一怔道：“她那樣對我，我怎會再記取她？我現在放不下的，是你和棠姐兒呀！”

甄玉想及小秀棠，心頭極是不捨，一時喊人抱了她過來，問道：“這幾天乖麼？”

寧老夫人道：“是玉娘命薄，壓不住首輔夫人這個位置，纔會致病的。”

王正卿便俯到甄玉耳邊低語幾句，一時麵紅耳赤的。

一時世人抬了甄玉到書房中，王正卿抱了甄玉出來，遣了世人下去，隻在書房中泡了茶，和甄玉對坐而飲。

立夏喘著氣道：“是清風廟的老主持來了，已到了門外。”

第二日早上，寧老夫人進房看甄玉，遣了丫頭們，說了一番話。

甄玉說著話，續不上氣來，隻得止了話，喘著氣不再開口。

“不不，我是喜好你，不是喜好男人。”王正卿摸著甄玉的手道：“我當年傾慕你的才調，有一回竟然夢見你變身為女子，和我共結連理。因醒後難過很久，隻可惜你不是女子身份。厥後有一回我們喝酒，我半醉倒在花叢下，你來找我，頭冠被花葉遮住，隻剩下一張臉在花叢後看著我。我當時一睜眼，覺得是在夢中，心肝亂跳，不能本身。過後，我思疑本身傾慕男色，自是試了試小廝，倒是發明，我對男色並無興趣。但是我對你，卻一向有興趣。”

王正卿這會如同抓住拯救稻草，隻把甄玉的病況細說了，又道：“玉娘狐疑是中毒，隻現下查不出毒源，也無從解毒。”

甄玉服用老主持的藥後，睡了一覺醒來，卻覺著有了精力，隻心底卻驚駭這是迴光返照。

王正卿至這會倒是問出來道：“你還記取唐妙丹？”

胡嬤嬤一聽，忙忙出來稟報給王正卿曉得。

老主持聽完，先給甄玉診脈，診完沉吟道：“確是體虛虧損之脈象，隻你服用這些藥不見好轉，這脈象怕是假象，不是實症了。現下既然思疑是中毒，自要從解毒動手，且先開體味毒的藥方，服藥嚐嚐。”說著開藥方。

王正卿得了書，雖則微微一喜，很快黯然，若失了玉娘，縱得了天下統統的孤本也無用。

甄玉完成一幅畫，還端的有些虛脫了，一時笑道：“上回給棠姐兒畫了幾幅，這會給你畫了一幅，總也算給你們留下一點兒墨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