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都怪老奴冇用,不然,你也不會和四爺……”餘嬤嬤滿心自責的說道。
見楊氏落淚,韓淩又道:“孃親,不要悲傷,將筆給阿九好麼?”
彷彿是餘嬤嬤的聲音!
“此事不消再提,都疇昔了。”楊氏快語打斷,又孔殷似的令道,“嬤嬤,快叫人幫我研磨,再從我的箱籠中取紙筆過來!”
韓淩看著這個已全然失態的父親,頓時也感覺有些驚駭,她很熟諳這類神采,那是逼至猖獗時所迸收回來的極致怨毒的神采,這類怨毒是能夠毀滅掉統統的。
韓淩心一酸,又濕了眼睛。
“嵇叔夜有著崇高無瑕的品德以及龍馴難服的傲氣,比司馬氏皇室更得民氣,因鐘會一句‘嵇康,臥龍也,可殺而不成起’,司馬昭寧肯失天下心也決然決然的殺了他!”韓淩瞻仰著楊氏,頓了一聲,滄然的說道,“孃親,楊家正因為太得民氣,纔會讓天子顧忌,您若責備國學子為其申冤……”
韓陌說完這番話後,竟是將手中的血玉鐲子砸到了地上,然後便真的走了!
“四太太……”
“你去哪兒了?刑部大牢嗎?你想去救你父親?可你知不曉得你父親犯下是甚麼樣的滔天大罪,如果證據確實,足以讓楊家滅滿門,你現在是我韓家的媳婦,我韓陌冇有在這個時候將你休棄便是對你最大的寬大了,你還想將我韓家也一併拉下天國嗎?”
韓淩話一落,楊氏便整小我都僵住了。
“好,很好。楊秋璿,你曉得嗎?我為了你像個窩囊廢一樣忍了六七年,你還記得是在甚麼樣的環境下,我娶了你嗎?我曾經是那麼的愛你,可你向來對我不置一顧,我不甘心,我毫不甘心,我不會等閒放你走的,除非你死了,但你仍然還是我韓陌的女人!”
後院特彆僻靜,幾近看不到人影,母女倆人擇了一條幽僻的小徑返回汀棲院,未想還冇有走到汀棲院的大門,竟聞得一聲又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了來。
普通能寫出剛毅有力、鳳舞龍翔的行草書的都是男人,並且非幾年功力亦不能所成。
其他賣力雜掃的仆婦們皆跪在了地上,包含碧桃和春蓮,皆是一幅低頭怯懼的模樣。
押著餘嬤嬤的兩名小廝大抵向來冇有見過四太太如此凶悍的一麵,皆嚇得捧首鼠竄。
“大眳現在的天子和西晉時的天子不一樣,晉惠帝闇弱無能纔會受製於彆人,但是今上剛愎自用且自大多疑,如果孃親求得天放學子為楊家討情,那豈不是要重踏名流嵇叔夜的覆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