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驚聲道：“大膽！皇上還冇讓你起來！”

赫連風雪看看天子，再看看燕疏，不由吞了口口水，鬼使神差的，逾矩翻開了漆盒。

“本日陛下把臣當場處決也好，押入天牢也好，隻要商定的時候一過，匈奴王得不到臣的動靜，不日就將揮師中原。皇上如果不忍心生靈塗炭，還請放還臣一門高低，封臣為異姓王，封邑太原府，臣必將肝腦塗地以報，令我大燕與匈奴修得百年之好。”

一時候室內驚得落針可聞，呂付笑道：“楚人善製漆，也多用漆器。皇上該當不陌生，這漆盒上鑲嵌的夜光螺，隻要明州才產。當年皇後孃娘赴京入宮，所帶的陪嫁物件中，便有這麼一整套保重的螺鈿漆器。”

本來冷峻的臉上已經覆蓋冰霜，燕疏扭頭，目光彷彿能穿透屏風中轉呂付，倒是對天子道：“彆碰。”

此時，成靖帝終究找回了神，怕被人搶走似的從赫連風雪手中一把搶過漆盒，氣憤嗬叱：“呂付，你狼子野心，究竟想要做甚麼！”

統統人彷彿明白了甚麼。

“陛下，臣和東匈奴王達成了合作。”

赫連風雪獵奇心收縮，可這類時候也不好冒昧，乖乖將漆盒轉交給屏風後的成靖帝，兩個侍衛恐怕是暗器或者有毒，擋在天子之前就要查驗。燕疏還是一身黑，麵龐冷峻，貼牆站在陰暗處，中間一個月白華衣的青年，恰是蕭關。從他們進入禦書房到現在，燕疏彷彿一個正眼都冇給過成靖帝，而天子憂心忡忡，也冇多重視。

但是，呂付卻輕描淡寫地移開了視野，將目光鎖定了燕疏，淺笑道：“剛纔是你發問？”

屏風一倒，彷彿是最後一層假裝被戳破，統統人繃緊了神經。

呂付負手於身後，忽地收回一聲長笑：“好題目。”他話音剛落，上前兩步，出乎統統人料想的，快速一腳踢向礙事的四扇屏，隻聽得轟然一聲，華麗的斑斕屏風倒下，瞬息之間，呂付已經和麪色慘白的天子正麵對上。

燕疏一把甩開天子的手，表示赫連風雪合上漆盒，不再去看母親的遺物，他冷冷道：“元帥想如何？不如直說。”

而燕疏呼吸一滯，竟然也死死盯上了赫連風雪手上的小盒子。

一室沉寂，世民氣膽俱裂，成靖帝呆在原地，幾近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

呂付又笑了笑，漫不經心點了點頭，彷彿是承認了狼子野心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