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候室內驚得落針可聞,呂付笑道:“楚人善製漆,也多用漆器。皇上該當不陌生,這漆盒上鑲嵌的夜光螺,隻要明州才產。當年皇後孃娘赴京入宮,所帶的陪嫁物件中,便有這麼一整套保重的螺鈿漆器。”
大內禁軍擺開陣仗,鐵騎刀槍,從宮門一向嚴加防備到禦書房。
赫連風雪看看天子,再看看燕疏,不由吞了口口水,鬼使神差的,逾矩翻開了漆盒。
侍衛已經翻開了龍案後的暗道,待妙手出動,就要送天子先行分開。
燕疏一把甩開天子的手,表示赫連風雪合上漆盒,不再去看母親的遺物,他冷冷道:“元帥想如何?不如直說。”
呂付負手於身後,忽地收回一聲長笑:“好題目。”他話音剛落,上前兩步,出乎統統人料想的,快速一腳踢向礙事的四扇屏,隻聽得轟然一聲,華麗的斑斕屏風倒下,瞬息之間,呂付已經和麪色慘白的天子正麵對上。
呂付哈哈笑道:“聖上不必吃驚,臣還不至於使出毒.藥之類的下三濫手腕。”
王安驚聲道:“大膽!皇上還冇讓你起來!”
未想天子乍見這個華麗的烏黑,渾身一震,屏退了要觸碰的侍衛。
世人當中,天然是蕭關率先有了判定。
“微臣惶恐。”卻冇有惶恐的模樣,呂付說,“還不知臣犯了甚麼罪。”
燕疏隻道:“大燕的元帥,你現在無妨開誠佈公,為甚麼孝元皇後當年遺留在匈奴虎帳的物件,赫沫爾的收藏,會到了你手裡?你和匈奴,是甚麼乾係?!”
王安故作常日姿勢,尖著嗓子:“元帥,還不拜見皇上。”
禦書房是天子常日措置政務和讀書的處所,麵積同妃子的寢宮普通大小,裡裡外外,足有好幾間。沈雲卿被留在門外,王安固執拂塵領呂付出來,到了閣房,卻見一座華麗的斑斕四扇屏擺在正中間,將屋子一分為二,擋了天子的龍案。
呂付傷害地眯起眼睛:“我呂氏的一門的慘案,可與你有關?”
與此同時,劍出鞘的聲音齊齊響起。
而燕疏呼吸一滯,竟然也死死盯上了赫連風雪手上的小盒子。
“皇上,臣如何會反呢?”呂付驀地出聲打斷成靖帝,他身上有種梟雄的派頭,氣度如山:“臣千裡迢迢,是來為陛下賀壽的啊。”
忽地,卻有一隻慘白的手在半空中驀地握住成靖帝的手腕。竟然是燕疏,足足七八步的間隔,他在世人都冇反應過來的刹時,一下到了成靖帝中間。
說著,就從袖中取出了一管螺鈿漆盒,嵌了交叉的金銀絲,構成活潑的鳥木蟲魚圖案,三寸長,兩指寬。呂付將漆盒遞給赫連風雪:“陛下在拿下我之前,無妨先看看這件壽禮可合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