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疏的名字恰是江紜取的，含義簡樸，但願侄兒平生安然，冷淡紛爭。

燕然聽了，心中打個一個寒噤，忍不住問：“姨娘，是如何……”

那龐大的酒罈中的酒水漸漸減少。

燕然平生第一次嚐到了刀子捅進心口的滋味，還是微微仰著頭，紀桓比她高出半個頭，她風俗了，老是會站在最合適的角度，希冀紀桓暖和寵嬖的目光能將她裹入此中。

“對啊。”洛陽王風雅承認，卻又話鋒一轉，“不過，我隻承諾了幫他滅掉外戚，成大事，可冇有承諾過要幫他當上天子。”

紀桓輕歎一聲，不看燕然心神俱碎的模樣，回身而出。

彷彿心口的刀子被驀地拔出去了，再換個處所插.出去，燕然疼得一個字都說不出。

燕霖微愣：“得了吧，紀桓你又何時到手過。”說著，他用苗條的指尖撓了撓下巴，眸中閃現了一點促狹的笑意，唇角挑高了一點，“不過，這份勢在必得的心，倒是可貴。清河呀，你該明白一點，隻要登上了皇位，天下纔沒有你得不到的東西。”

燕霖的眼神鋒利如刀，彷彿有寒光。

紀桓微微一笑：“先生，要拂曉了。”

何八聽了，因心機不在，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又想了想，才搖著頭苦笑。“主子他並不愛喝酒，隻是煩惱太多罷了。畢竟世上有些憂愁，唯酒能解。而相思淚釀造時浸了桂花，他一飲再飲，為的是能有一個桂花味的好夢吧。”

“我說小然兒。”

卻說紀桓和何八走出衙門，夜風凜冽，全部陝州的長街都處在一種模糊的躁動中。

燕霖手肘支著圓桌，單手撐下巴，眼角上挑直視燕然。

“以是，你會來這裡，是為了幫他？”燕然道。

燕霖衝燕然眨眨眼睛。

燕疏……哥哥。

他笑眯眯道：“實在我曉得的，比他們覺得我曉得的，略微多一點點……比如，我實在很早就清楚，你有一個哥哥，就是那位晏大俠，江公子，我還曉得，他單名一個疏字。”

“嗬。”燕霖輕笑一聲，“你不就是仗著這點，才一向眼巴巴抱著但願嗎？以是不怪紀桓剛纔說得那麼絕，讓你斷念隻能如許。聽哥哥的，內心也不要怨他。”

燕霖不覺得意地聳肩，輕笑道：“因為他在幻墟長大，名字還是我母妃起的。”

燕然眼裡終究看到了燕霖。

燕霖抬手給本身倒水，也不去看公主殿下泫然欲泣的模樣，“我趕了兩天的路，為的不是來安撫你們啊。紀桓這傢夥凡是對你有一點意義，早成了駙馬爺，實在你內心也稀有，就看開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