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鳶看了她一眼，問道：“你叫甚麼名字？”

青鳶點了點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好名字。”

青鳶漫不經心腸把玩著妝台上的金釵步搖等。這一整盒子的珠寶金飾也不知是誰放的，一件件做工精美，不是凡品。

桃香麵上亮了亮，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為她擦拭濕了的長髮。

那一戰主帥龐勇老將軍戰死，督軍張德雲大人他殺就義。唐國陣亡三萬餘人，受傷四萬餘人，其他的逃的逃，死的死。最後崩潰到都城的竟不到一萬餘人。

“嘶！”一聲痛呼那人已放開她。青鳶趁著這個機遇倉猝跳下床向外踉蹌跑去。

桃香手中一僵，麵上暴露驚懼之色。

“奴婢賤名桃香。”那小宮女眼中一亮，趕緊道。

“好了。本宮曉得了。除了你其他人等都退下去吧。本宮要安息了。”青鳶說著揮退宮女。

宮女撲滅上好的沉水香，放下香帳。青鳶躺下倒是了無睡意。

青鳶步步後退，嘲笑著看著麵前的男人：“謝玉明，你想要做甚麼？殺人滅口嗎？”

“謝玉明，你我已恩斷情絕。你來見我做甚麼?”青鳶步步後退，手已摸上了鋒利的燭台，藏於袖中。

“是……是張婕妤的人。”桃香鼓起勇氣，低聲道：“在宮中，張婕妤和陳婕妤是皇上寵嬖之人。”

青鳶愣住。

自從唐國被滅以後已過了大半月。這半月來她一起前行，一點都不敢回望來路。恐怕一回想就會墮入那屍山血海中永久不得翻身。

她垂下視線，忽而一笑：“那兩位嬤嬤是宮裡誰的人？”

青鳶麵不改色，持續問道：“傳聞皇上本年六十，身材如何？”

桃香愣了下，半天支支吾吾：“吾皇天然是身材安康。”

父皇母後的頭顱還圓睜雙目在城牆上看著烽火滾滾的千裡故鄉，祈兒身上灑出的熱血她猶記在心……

“青鳶，你殺了我吧！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唐國！”謝玉明聲音降落，含著悲哀。

在極度倦怠中她終究沉甜睡去。不知過了多久，俄然一聲輕微“哢噠”傳來。青鳶猝然驚起。

“桃香！”她喚道。

她把玩著一隻點翠步搖。藍綠色的翠羽細細貼著金麵上，放在手中沉甸甸的。她看著銅鏡中慘白的本身，略一比劃不由發笑。

青鳶似笑非笑地勾起紅唇。身材安康？她在閨中的時候聽人談起梁皇，傳聞他荒淫無度，堅信巫術和煉丹，六十歲已如同耄耋白叟一樣垂老邁矣，不能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