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冷靜吟誦了一遍《詩經》裡的句子，心下略有些傷懷：這個年紀的女人，真是的，一個不謹慎就會被壞小子勾了去！女大不中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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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公然是他們，楊家三叔叔家裡端莊籍雖多，端莊主張卻少，元衡也是操心了。” 夭夭攙起跪在地上盜汗直冒的嚴嬤嬤，好言安撫道，“嬤嬤這些日子辛苦了，現在氣候酷熱，歸去後要多重視身子。至於這些書，便原封原樣交還給元衡，就說我說的，他如偶然候搗鼓這些有的冇的來煩我，不如去育幼堂教孩子們識些字。”

“郡主的好日子，該是我們送郡主禮品，如何倒反過來給我們這些好東西呢？”小桃粉飾不住臉上的憂色，笑著打趣道。

“就是醜，就是醜！哈哈哈！”雲羅腳步輕巧，躲在夭夭身後摟住她笑道：“郡主，你說，那王英醜不醜？”

“甚麼？如何扯上了張彌？莫非老趙說了一半留了一半？此中另有張彌的事兒？”夭夭內心一陣陣發緊，“短短十餘日，彆不是賠了小桃又折了雲羅吧！”如此思考了一遍，又嚴峻地看了一眼小梅和玉紓，二人倒是屏氣凝神，一副見慣了的模樣。夭夭方放心下來，看來起碼另有一半的人冇叛竄改命。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懷春，吉人誘之。

夭夭展袖臨窗而立，泠然笑道，“嬤嬤也算我半個徒弟，現在嬤嬤也彆瞞我了，這《女誡》和《女論語》隻怕連通化都難見著，但是楊家的元衡薦來的？”

（1）《女論語·第四·夙起》：“揀柴燒火，早下廚房。摩鍋洗鑊，煮水煎湯。”作者為晚唐德宗嬪妃宋若莘，其妹為宋若昭，一門五女，皆入宮廷，俱為當時馳名的才女。

“雲羅女人，彆拉著郡主不放，把穩磕著玉。”楊阿嬤看著二人鬨得不像模樣，便皺眉訓道，“小桃，你一個女人家，光天化日的說些甚麼！叫人聞聲了，該說我們石居的人冇有端方了！”

林有樸樕，野有死鹿。白茅純束，有女如玉！”②

快“畢業”的時候，夭夭看著那本線裝八成新薄薄的一本《女論語》，忍不住質疑道：“嬤嬤教我的《女論語》，頭一章便是叫女子不出外庭，說話、笑罵不成大聲，一動一靜皆要符合禮節； 可那宋若莘身為德宗妃嬪，一無子嗣，二僭本業，德宗崩後，亦未退居後宮守節修身，可見所寫非所行；再則，宋氏一門五女皆入後宮，家中父母老邁，無一女儘孝，若教天下女子學她，豈穩定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