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方回白山，她平空多了很多待處理的事兒，現在又多了一件，便展轉反側的再也睡不著，腦中不斷地思考著應對之策。東北三省但是產業大省，金屬礦產、煤炭石油的儲量活著界上都是馳名的，可惜她一個百無一用的理科女，碰上這些也是望洋興歎，毫無體例。找鐵礦的事兒，隻能靠有經曆的教員傅帶路，能不能找到還得看運氣。軍需用品，除了麻沸散、各種傷藥以外，她還想從中原躉一批蔗糖或西域的石蜜來，這些食用糖有近似鎮靜劑的感化；對奮發士氣、進步戰役力大大的有效。

“我又不是孫猴子。”夭夭笑出聲來。

“楊將軍遣人來請將軍，說要一同巡營查勘。”是雲羅的聲音。

“論理不該如許。不過，白山並無哪一條族規能束縛你，你想如何樣都能夠。”老趙壞笑。 夭夭看著他的臉近在天涯，忍不住上手摸了摸他有些紮手的腮頰，指尖刺刺癢癢的，不覺獵奇地問道：“你們男人這鬚髯長在臉上，過不了兩日就得打理，不覺著難受嗎？”

“你這番心機，隻怕要再過些時候方行得。”老趙雖笑著，卻忍不住目含隱憂地瞧了她數眼，這個小人兒踮著腳也纔到他肩膀高，小小年紀的，若說她誌存高遠，這未免也太高遠了些！便一手掮住她纖腰， 饒有興趣地問道，“這高句麗如果詳考起來，那還是上古期間打中原逃出去的流民；你若想光複，也是平常的心機；隻不過，如果實施起來，須得是一國的君主厲兵秣馬、運籌帷幄，君民一心同心合力方能做成的。你一個女孩兒家，平白考慮這些做甚麼？”

“為何不往中原去尋能人呢？”老趙望了一眼勾著頭正為他係圍帶結實的夭夭。

至於戰馬，“兵無好馬不可。”如果多量采辦軍馬，一則不知那邊買去；二則動靜太大，輕易引發朝廷不安；三是不曉得錢夠不敷用！如果她封地內有幾座敷裕的銅礦山，朝廷再給白山獨立的鑄幣權就好了！夭夭想著想著，忍不住鎮靜地笑出聲來。

“這事兒我想過，一則是查訪不易；二則是遠水解不得近渴。高句麗多山川、丘脈、溫泉，有山必定有礦源，天然也少不了背景吃山的技術人；前朝太宗天子親征高句麗不堪，除天時不與便，這蕞爾小國還是有些戍守上風的。”夭夭說著說著，話題也偏了，忍耐不住，便咬牙切齒地哼了一聲，“高麗國偏僻，又接山靠海，雖曾數度歸化過中原朝廷，倒是天高天子遠，管他不著。異日如果再鬨騰起來，疥癬之疾也是要命的。如果能一勞永逸，消了這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