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這話,本郡主當不起。” 夭夭有些著惱,便撂下那繡繃子在桌上,強笑道,“嬤嬤若無事,無妨到白山外逛逛,哪怕去看看江源城的流民大營也是好的,現在這世道,‘婦德’可當不了飯吃。”那甄嬤嬤聽完,臉上竟現出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來,正待要開言經驗,卻被楊阿嬤拉勸住,隻是她一雙眼睛還定在夭夭身上。
“阿嬤,你去問問楊老族長,這甄氏是那裡尋來的活祖宗?這是來教針線呢還是來拿針紮我呢!”夭夭盤膝坐在床上,外頭夜色已經起來了,“你看看我這手!明日如何能騎馬出去?”她理事已近一年,現在又有身份,提及話來底氣實足,語氣間已然很有積威。
“我的手疼得很,求你放開我吧。” 夭夭忍了一會兒,方不幸兮兮地告饒道,“我叫玉紓教我針線,我承諾你好好學就是了,阿誰甄嬤嬤我實在是不喜好她。”
雲羅送了一剝削好的蜜桔來放在桌上,聞聲她正坐在床上鬨脾氣,忙走過來查抄,公然見她右手拇指、食指上皆是細細的傷口,左手的五根指頭則冇一根是好的;雲羅指責地瞅了一眼玉紓。“我初學女紅時,女徒弟比這個峻厲多了。”玉紓握著夭夭的小手,給她揉了揉,眼神透出些許悲憫。一句話說完,雲羅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