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神大典的前一日,完顏部便似過年節普通熱烈昌大,遵循小四的原話“比她大哥娶老婆還熱烈”。不但分離在四平、建州等地的完顏部族人聞訊來了上千人,連南邊的漢人以及大、小安山的達斡爾人也來了很多做買賣、看熱烈的;乃至於雪山下的草原和穀地幾近住滿了人。如此一來,鬨得夭夭更加嚴峻難安了。
小四穿戴一身金線羽織的大紅號衣,繡著火焰繞日的富麗圖案,頸子上掛著一副黃金雕鏤的三足烏配飾,頭上是一頂赤羽編成的富麗頭冠,額頭上還是是巫神婆婆親手畫的奧秘妝花兒;夭夭的裝潢相較之下簡樸了很多,僅一身月紅色圓領錦衣,胸前以金線繡著一團小四所說的挑月虎紋,頭上也隻彆著一枚粗製的桃木簪子。
祭神舞極是簡樸易學,隻需舞者在祭奠時幾次做出祈福、祭拜、謝神等一係列行動,再則便是共同好巫神奶奶及打扮的眾神隻完成統統流程便可。夭夭冷靜記下要訣,又練習了數遍便會了。
夭夭鼓鼓嘴,不滿道:“你可真是寬解啊!甚麼也不想,甚麼也不管。把穩那夜裡我們倆被你們的‘神’給吞了!”
夭夭有些戀慕地看了一遍小四,隻覺她不說話的時候還挺像樣的,便忍不住輕聲道:“古籍《山海經》有雲,‘湯穀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載於烏。’貴部這祭神的傳統,倒是很有來源。”
二人聯袂出了泉洞,巫神奶奶教她們在神龕前的蒲團上坐了,另拿了一支描眉細筆蘸了特製的顏料,在小四的額上勾了一朵火紅的火焰般的妝花兒,在夭夭耳後描了一枚彷彿有三個捲曲的連葉瓣兒的金色符文,兩人對望了一眼,也感覺挺成心機的,便相視而笑。
“我免得。”夭夭笑眯眯地答道。
“歸正我們住在一處,應當無甚大事吧?”夭夭一臉奉迎地探口風。
“隻是,我若不去,擺佈也會有其他的女孩兒得去,都是一樣的。”夭夭扭了扭衣帶,複又將雙手環住他頭頸,靠在懷內笑道,“莫擔憂我,這幾日我自會重視。到了後日的祭神大典,你在外頭多看顧我些就是了。”
夭夭看他安穩躺好後,正要伸臂攬本身入懷,便“嗤”地笑了一聲說道:“那巫神婆婆說了,這幾日叫我不要同你靠近。”
次日一早,王妃便親身帶著侍女過來接她,夭夭細問了安排才曉得,以後兩日並不好過,白日裡她與小四除依例齋戒沐浴、練習祭神舞外, 夜間尚須在山上的帳子裡單獨住一夜“迎神”,這“神”如何個迎法,王妃並不肯細說。夭夭望了一眼臉上有些發黑的老趙,隻得欣喜他道:“到明晚‘迎神’時,我帶著白靈去,你不必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