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拉著小四細心叮嚀道:“這個藥是腐壞的野蕈曬乾了磨成粉做的,有毒的。你若信我,下次她若再餵我們吃這個,你千萬彆像本日這般毫無防備。”
“嗐,傻孩子,那神婆說的‘靠近’不是這個。”趙楮笑著將她拖到懷內,細心地看了她耳後新描的符文,彷彿在那裡見過,內心總有些不放心,便再四叮嚀她道,“如果感覺有甚麼不當,必然要叫我曉得。”
“將軍若不放心郡主在山上獨宿,那日夜間自可疇昔探視。”王妃飽含深意地覷了老趙一眼,夭夭正抱著他的胳膊偷樂,便掩口而笑,“妾身自識得將軍,也有十多年的風景了,從未見過將軍竟如此後代情長,可見是碰到命定之人了。妾身在此向將軍道賀。”
小四瞅了她一眼,暗笑道:“你凡事都要逞才、展能,那你可知,為何祭月的號衣繡的是挑月虎紋?”
夭夭鼓鼓嘴,不滿道:“你可真是寬解啊!甚麼也不想,甚麼也不管。把穩那夜裡我們倆被你們的‘神’給吞了!”
夭夭看他安穩躺好後,正要伸臂攬本身入懷,便“嗤”地笑了一聲說道:“那巫神婆婆說了,這幾日叫我不要同你靠近。”
夭夭見她不信,也不好對她們的宗教信奉發太多群情,好歹這野蕈隻是有一些致幻感化,吃多了纔會要命;現在又不是每天吃,想必也不會有甚麼大事,因而便笑笑,閉了口不再說話。
祭神舞極是簡樸易學,隻需舞者在祭奠時幾次做出祈福、祭拜、謝神等一係列行動,再則便是共同好巫神奶奶及打扮的眾神隻完成統統流程便可。夭夭冷靜記下要訣,又練習了數遍便會了。
夭夭有些戀慕地看了一遍小四,隻覺她不說話的時候還挺像樣的,便忍不住輕聲道:“古籍《山海經》有雲,‘湯穀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載於烏。’貴部這祭神的傳統,倒是很有來源。”
夭夭見她這般問,不答倒顯得本身無能了,隻得細思後緩緩說道:“《山海經》又曰:‘滄海當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裡;又有二神人,一曰神荼,一曰鬱壘。惡害之鬼,執以葦索,而以食虎。’神荼、鬱壘,即‘於菟’也;‘於菟’便是虎。隻因先人訛傳,方纔把‘於菟’認作‘玉兔’了。我說的可對?”
“我免得。”夭夭笑眯眯地答道。
兩人在溫泉裡待了約半個時候,渾身高低的毛孔都被泡得伸展開來,暈乎乎、麻酥酥的極是舒暢。巫神奶奶見時候不早了,便派了女奴送出去兩套同色的亞麻料子的素色衫裙,並服侍她們出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