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將近戌時,滿天星子倒掛在天空中,似舞台的背景普通;席上的女眷們垂垂都歸去了,隻阿不罕氏和幾位年青無子的庶妃還在席間承應,安排酒果及取樂的歌舞。夭夭是主客高朋按例是不能半途離席的,她走不了便拽著小四一起熬著。白靈和灰鷂吃飽了也不知漫步到那邊去了。
次日醒來,夭夭隻覺肩上有些刺痛,本身擼了衣服一看:白嫩肩頭上紅紅的一圈牙印子,像是被人蓋了一枚大戳子。夭夭憤激地看著身邊散著頭髮、敞著懷睡得正熟的男人,眉眼硬挺,闆闆正正的睡相極好,夭夭忍不住又看了幾眼,內心悲歎道:“對不住,再這麼著會教壞小孩子的,眼下我隻能搬了。”
“如此,我代夭兒多謝茂賢兄弟了!”老趙見她扒在胳膊上笑眯眯的,滿口嚷著困,像隻微醺的小胖鬆鼠, 方纔的一點兒不悅與醋意也丟到了爪哇國去了。敬完了茂賢,又斟了半杯“桑落醉”遞到夭夭手內,哄她道:“本日這席麵上你還冇陪我喝一杯呢,怎好就要歸去睡呢?”夭夭見他軟語溫存,眉眼間俱是濃得化不開的笑意,胸口裡便像揣了一窩兔子普通打動不已。
“莫非我長得像你三哥哥的亡母?不會這般剛巧吧?”夭夭握著“宵練”猜想道,忍不住往劈麵望去,不料恰好和茂清撞了個對眼。茂清朝她舉杯一笑,那笑容彷如暗夜火光下裡盛放的曇花普通;夭夭見狀一驚,忙本身斟了一杯酒飲下,又朝他端莊地含笑表示。
“你看看你家那將軍,男人們公然都是一樣的,見了女人便挪不動腳,你另故意機惟彆的,先管好自家男人吧!”小四望著劈麵男男女女嬉笑打鬨亂作一團,氣呼呼地將茶碗墩了墩;夭夭順著她的視野,方瞥見予京和汝元也被幾位少女癡纏上了,隻是兩人還端著架子故作矜持。王英和安木圖則抱在一起勸酒,麵前案子上杯盤狼籍,狼籍一片。安木圖見慣了族中少女們的殷勤,倒不覺甚麼;王英喪偶不久,望著麵前熱忱主動的鶯鶯燕燕不覺有些含混,隻是礙於軍紀束縛不敢過分猖獗。
“如何回事,是你大哥嫌棄她了?”夭夭瞥見小四臉上劃過一絲悲憫之色,八卦之心頓生。
“你瘋了,我們是不能去那種處所的,不吉利!”小四驚得睜大了眼睛,先前的困勁兒也冇了,“巫醫婆婆說,我們這類還冇有過孩子的人,瞥見了....會衝犯的。”夭夭纔不信這個邪,但見她麵色大改,隻好撇撇嘴臨時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