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誰是小黑?莫非是我阿哥的金雕!你真是個——那還等甚麼,我們快歸去吧!”廷莪饒是激憤,擔憂家人的心卻占了上風,便拽著她的袖子催促道。夭夭無語,嗔道:“你隻會擔憂你本身家的人。”
“你本日幾次三番的用心激我,究竟是如何了?”方纔有人我不好問你,現在冇人了,你快說,為甚麼擅自出來?你阿誰保鑣呢,安木圖大哥如何冇有與你一起?”夭夭連珠炮普通地發問,她忍耐好久,天然也顧不得小四的情感。廷莪一聽公然變了色彩,半晌說不出話來,將半塊糕點丟在碟子裡,眼眶漸漸紅了,低聲道:“他多數是死了。被東海女真人抓住了,莫非還能活嗎?”夭夭心中一沉,望著小四一雙淚眼,思考了半天忙緩緩問道:“莫不是安木圖大哥也去了天福城嗎?”廷莪點點頭,眼神倏然浮泛若深淵普通,“若非我執意與他一同出來,或許他一小我,就不會死了。”既而噙淚笑了一笑,淡然道:“或許天命如此。”
“那我三哥哥那邊呢?”廷莪上前一把扯住陳恭,滿眼皆是擔憂。
小四笑嘻嘻地指指早已鋪陳劃一的床榻,二人相視一笑。
正不知如何解場,帳外有人陳述說“飯好了”,夭夭一蹦起來,拽拽廷莪,笑道:“哎呀,我餓壞了,我們用飯吧。”兩人慢騰騰地吃罷了飯,待撤了碗碟羹筷,又上了兩甌消食的香茶來;廷莪喝了茶,乜斜著看了夭夭一眼,笑道:“我困了。”夭夭介麵道:“我也困了。”
兩人冷靜對坐,夭夭垂著頭一聲不吭,她與安木圖訂交不深,心中也感覺這女真男人實在是攀附了小四,現在一死也何嘗不是個擺脫,兩隻腳的蛤蟆難找……嗬嗬,當然,如此涼薄的話,她可不敢直接對小四說,或許人家敝帚自珍呢?夭夭摸摸臉,她可不想被撓成花臉。
陳恭望著兩個笑眯眯的女孩,內心直髮毛,都是惹不起的小主子,一個急了會脫手,一個呢更是連說都說不得;陳恭告饒道:“郡主,部屬不是不肯意說,隻是外頭的事兒龐大,部屬擔憂——”
這一覺香夢沉酣似經餘年而方覺,夢中有風聲和車馬喧闐之聲,裹挾著人語和金戈的轟鳴,身下是軟的、和緩的,世道多艱,旅途如征途,女孩甜睡著不肯醒來。待統統溫馨安穩下來,小四恍忽中翻了個身,耳邊是一個熟諳的嬌俏聲音:“公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