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嶽崖山的時候,夭夭遠遠地看到一群軍將飛奔過來接她;待他們走近,方瞥見領頭的便是戍守江源的遊擊將軍陳恭,二十六七歲的年紀,長方臉,濃眉高鼻,下巴上青黢黢的胡茬兒像是倉促間新刮的; 臉上自耳至腮三道新奇的撓痕,似是被女子所傷。
“去了幾次, 楊叔叔那邊是隻報喜不報憂的,迴歸去回回都說‘無事’‘順利’,也不叫我寫信去軍中,說是怕被細作盯上,”夭夭有些不滿,梗了梗脖子,“雖說兵戈是男人的事,可我們這吃飽等餓的,實在是太敗興了!”
“周都尉啊,我們郡主是最馴良不過的,從不計算禮數,你待久了就曉得了。”楊阿嬤端了一碗黑乎乎的冒著熱氣的藥來,瞥見周斌站著,有些心疼地說道,“快把藥喝了吧。”周斌點點頭,忙感激地接了藥碗一氣兒飲下,苦的眉毛皺成一團。一向不吭聲的玉紓見狀掩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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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今後,周斌傷勢見好,力量也規複了八九成,隻是肩傷頗重,冇法親身練習新挑上來的九十員保護。
“那東海女真本是肅慎人的一支,先是與都護府作對 ,被德宗天子命令剿過一次,趕到了蒼山一帶;也隻是安穩了十餘年。渤海國一貫與唐交好,但東海女真卻不平朝廷統領,一心要奪回白山。”周斌騎著馬跟在她身後,笑道,“郡主可知,這東海女真不比其他女真各部,一貫不事耕作,又嗜戰好殺,連帶當年的渤海國也苦其久矣。”
夭夭點點頭,笑逐顏開:“周都尉這麼一說,我內心舒坦多了。”
行至近前,陳恭忙跳上馬行了禮,上前替她牽住坐騎“追風”,夭夭扶著張彌的手跳了下來。
“江源縣三麵環山,陳恭的駐軍便在此中一座山的山腳,那三座山皆是我白山的餘脈,我隻不過是疇昔看一看,如何算得出山?”夭夭停下步子,轉過身,差點與劈麵而來的雲羅、玉紓撞在一起,蹙眉道,“你們不感覺這些天日子過得太安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