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如許都還活著，真特麼牛掰啊！”夭夭抽了口寒氣，渾身輕鬆了下來。

“看你那頭烏油油的好頭髮，皮膚又紅潤透亮，可見這些東西的好處。”夭夭笑著點點頭，表示必定。

“南山的金橘、杏子也甜熟了，另有很多板栗、榛子、山核桃白白地掛在樹上，實在太可惜了。”雲羅唏噓。夭夭有些痛心，皺眉道：“江源的流民大營一人一天僅得一碗薄粥、一個細糧窩頭。隻要那些無能活的勞力才氣吃飽飯。我們山上這些果子竟然如此華侈，實在是暴殄天物。”

夭夭有些戀慕小梅，現在石居裡的四個女孩，老趙在火線刻苦受累地交戰，張彌不曉得死哪兒去了，王英盤桓在劈叉的邊沿，隻要小梅前程一片光亮，有個有錢且虔誠的富一代表哥。嗐，真是人各有命啊！

褚一隆不敢答話，低頭不語。

正沉吟間，褚一隆一臉憂色地出去書房，叉手作禮，鎮靜地傳報說：“張都尉返來了，周都尉也返來了。快到一線天了。”

一全部午後都在吃瓜，又擔憂張彌和周斌會不會雙雙“名譽”了，閒事兒倒是一點冇乾，來到書房看著一張冇畫完的“鉤鐮槍”圖紙，便皺著眉毛苦思起來，約莫坐了一盞茶的工夫，又乏了。便翻開案頭的一方雕花的木盒子，將裡頭那塊“偷”來的小銅牌兒握在手內摩挲了半晌，漸漸放下了；又去找彆的東西看。為了放趙楮送的東西，她專門打了個盛放的標緻盒子，兩層的抽屜，底下放的是兩本書，一本《論語》，一本《孝經》， 皆是他親手拿硃砂細筆細心斷好句的，夭夭常常翻看，乃至那封皮的藍靛磨得有些泛白；上麵抽屜裡藏著那枚金鑲玉的戒指，再則便是那塊鐫著他姓名的小牌兒。捧著盒子一搖，空蕩蕩的叮噹亂響。

“這些東西冇甚麼人吃，又不能當糧食，年年都是如許的。”小梅不覺得意，掩口笑道，“我表哥說，中原的人倒是拿這些當山珍奇物。倒不如找些人來，將山上的東西收些，叫我表哥他們躉到中原去賣，換些銀錢糧食豈不好嗎？”

“這寶貝老紅參可帶勁了，高麗王壓箱底的東西，傳聞能把瀕死的產婦從鬼門關拉返來。”夭夭轉向張彌，笑道，“愣著做甚麼？快把他抬到將軍住的那間屋子，這些日子周斌服藥、換藥、吃喝拉撒皆由你親身照顧。等他醒過來須立即搬離石居。你，這回功過相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