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說罷,等了一會兒,方聞聲金老伯戰戰兢兢說了一個“謝”字,彷彿馬場冷落是他的任務,不由發笑道:“老伯在侍弄馬匹牛羊上是積年的慣手,我是放心的,隻照著常日裡如何看管馬匹的模樣,多經心些就是了。馬駒子未幾,也不是老伯的不對。”
獵戶們雖禮節細緻,言語癡鈍,但能看出來他們對本身還是恭敬的。畢竟他們的本本泉源中國,一個個皆是講漢話,行的也是儒家的禮節。
中間一間放的是一些大件的宮製屏風,異化著一把一把的書畫、前人真跡,就那麼毫無章法地堆在一處。夭夭氣鼓鼓地翻開靠牆的一副大格子櫥櫃,本來裡頭存的是各色百般寶貴的中藥材;虎骨人蔘、鹿茸枸杞應有儘有,乃至另有貴重難尋的紫靈芝、肉蓯蓉。隻是中藥這玩意兒不比金石玉器,若存放太久,大半也都會失了藥效,變成一堆敗北朽損的成品。
離了馬場,夭夭又帶著張彌一行人去了內庫。這內庫本是上一任縣主的私庫,存放的都是積年的老東西。巨大的一方石洞,攔著兩層鐵柵欄,進了門,裡頭則是三間連通的庫房,裡一間放的是積年的頭麵金飾、玉器珠寶、珍玩擺件,皆琳琅滿目標碼放在一個個箱籠裡。又有很多爛了繩索的銅錢散在地上,前朝通行的五銖錢以及“開元通寶”都生了鏽跡;夭夭看著牆角那一株一丈高的珊瑚樹,紅彤彤閃亮亮的,就那麼隨便地被插在地上,氣得嘴巴直抖。
金老伯部下的人也多是高麗來的流民,都是出亡討餬口的貧苦人,此中有三四個還是他打獵的學徒——從高麗投奔來的;想必去的處所多些,夭夭想起來要就近尋覓生鐵礦,便多了個心機,讓張彌尋了一處能議事的處所,令他們一起來見。這些獵戶們固然在白山餬口了數年,夭夭看著他們麻鞋裹腿的,頭上都勒著淡色的頭巾,一應穿戴還是高麗布衣的模樣,倒是有些別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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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上一任縣主有囤積癖?”夭夭咬了咬牙,看著這麼一大堆好玩意兒就這麼被糟蹋了,肉痛得幾欲掉淚。
錦緞衣料等一些相對不那麼貴重的物品,皆堆放在外一間庫房裡,滿坑滿穀的,目睹是有人隔一段時候便拿出去晾曬,一些舊年的錦緞綢紗望之還是華麗如新。夭夭深吸一口氣,忙令人將最新的幾箱衣料,或深或淺或素或豔的,各色皆揀幾匹抱歸去給玉紓練手。又叫人把管內庫的人喚來,先把能用的中藥材揀出來晾曬;遲早再把庫房的帳本子給送到石居給她看看,比如阿誰陳年的開元通寶,指不定還能拿到中原買糖、買馬、買戰甲,也算平空發了一筆小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