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州。

淩敬拱手言道：“忸捏，忸捏，若非是淩某當初中了李重九這賊子的詐降之計，也不會有當初夏王兵敗易水之事。這半年來淩某耕讀在家，實是忸捏無顏見昔日同僚啊。但蒙大將軍三召，不棄淩某，淩某隻要來此馳驅，看看有無簡樸之事，讓某能夠效力一二的。”

劉黑闥來到士卒中間，親身查抄士卒的兵器，不時與幾名校尉說些葷笑話，比方刀都握不穩，不如回家握**之類的話來，眾士卒們聽了無不哈哈大笑。

“大將軍，聽聞幽州軍要打過來了是嗎？”

淩敬侃侃而談言道：“當年張玄素言過，河北之地，關鍵有三，北部重在薊縣，也就是本日的幽京，幽京北托燕山，為抵抗遼東，漠南番胡之樊籬，西出太行，可走飛狐口至雁門，馬邑。”

“傻子，不是幽州軍，是趙軍。”

“哈哈，是淩祭酒啊，從速免禮，從速免禮。”劉黑闥走到淩敬麵前，笑著言道：“你與孔先生，眼下都是某的左膀右臂啊，某是最佩服你們這些讀書人的，比如我老劉，從小到大儘知擺動刀槍了，鬥大的字也不識得一籮筐，這一次你肯再度出山，來助我劉某真是我的幸運啊。”

劉黑闥聽淩敬這麼說，已是非常形象了，幽京幽州能夠比作河北的頭和肩，真定可比作河北的雙臂，而洺州就是河北的心肺。

一名渾厚的士卒上媒介道：“動靜都傳開了，不然在這永年城下修這麼多防馬樁做甚麼，聽聞是為了防備趙軍的馬隊的，他們馬隊傳聞都是番胡之人，打起戰來可短長咧！”

劉黑闥言道：“提張玄素何為麼，眼下他為李重九親信，現正策反我夏軍諸將，投他李趙，恰是你我二人的仇敵。”

以後淩敬正色言道：“而河北南部所重，秦漢時重在邯鄲，但東漢末年邯鄲罹難兵禍，故而曹操改在邯鄲以南的鄴城定都，修銅雀台，後鄴城一向鼎盛，直至相州總管尉遲迥兵變，討伐楊堅。尉遲迥兵敗後，朝廷以為鄴城有王氣，故而命令焚之。眼下邯鄲，鄴城皆已是昨日黃花，現在邯鄲，鄴城故地唯有洺州永年城猶在。”

如許的人纔是為將之才。

洺水一旁遍植楊柳，楊柳千垂，層層綠蔭，堪比隋堤之上楊柳倒垂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