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九話音剛落，對方一掌重重擊在桌案上，喝道：“冠軍侯你深受天子重恩，不知恩圖報，卻大膽起事，盤據謀反，信不信老夫當場殺了你，直接人頭就送往江都！”

突地稽雙眼一眯，言道：“有何籌算？老夫生是大隋的臣，死是大隋的鬼，隻要老夫還在遼西的一日。”

不過如許的忠臣，不是李重九想瞥見的，更不是羅藝想瞥見的。李重九雖知很難更易此人的設法，但是不免仍想一試。李重九言道：“使君儘忠朝廷之心拳拳，但眼下這遼西郡，大半已為羅藝所據，而望南的安樂也被亂賊高開道據之，現在遼西靺鞨雖忠於大隋，卻形同於孤島，四周皆敵，在現在，使君雖思報國，但也要為本身著想，為數萬族人著想。”

要曉得這靺鞨人的酒又辛又辣，酒味差勁，恰好酒性極烈，一條五大三粗的靺鞨男人，不過飲了幾口，就醉倒了。不過李重九喝完半袋以後，倒是神采如常，而反觀烏古乃則是有幾分腳步不穩。

李重九侃侃言道：“並非膽小傲慢，鄙人理直以是才華壯罷了。隻是使君你既然對朝廷忠心耿耿，眼下靖邊侯兵變，據遼西，遼東，北平三郡自主，使君既要儘忠朝廷，為何不見你出兵平叛，反而前去柳城一趟，莫非與羅藝暗中何為麼買賣嗎不跳字。

“恰是。不知使君如何看破的？”李重九被人一眼揭露行藏，當下也不坦白了。

突地稽笑了笑，卻不再說甚麼。

突地稽聞言暴露幾分諷刺之色，言道：“冠軍侯，一樣的話，靖邊侯也與我說過。那為甚麼我要聽你的呢？”

“族長返來了！”

帳內先是端上昨日獵殺的幾盆虎肉，另有燒得油膩膩的山豬腿，山雞，兔肉，乃至另有穿山甲，無一不是鮮美的山珍。每人麵前都是一個大盆子，直接都是用手撕肉，吃得滿嘴是血。

突地稽本是氣勢洶洶，但見李重九俄然如此一言，頓時本是繃緊的身子，倒是驀地一鬆。突地稽站起家來，歎了口氣，朝南麵遙遙一拜，言道：“老臣孤負了天子的恩德，並非不想平叛，而是苦於兵力不敷。”

到了帳外，突地稽容色放緩了幾分，言道：“我的幾位兒子，對於冠軍侯都是非常佩服，說你的天下一等一的豪傑，方纔我的說話有幾分冒昧，還但願冠軍侯不要介懷。”

跟著話音一落。突地稽返回營帳的動靜傳來，無數靺鞨男女都聚到一邊迎候。李重九夾在人群中，看到了這位大隋馳名番將。隻見對方高倨頓時，身著盔甲，身材魁偉，額下白鬚飄飄，但是雙目卻精光四射，幾十騎如龍如虎的靺鞨馬隊簇擁在後，果然是陣容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