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名禿髮的男人取了兩匹打獵所得鹿來，直接交由。李重九看了一眼，這兩端鹿傷口都在脖頸之上，乃是一箭貫喉。這並非說對方箭術有多好，而是能夠剝下一張完整鹿皮。

本來對方是突地稽的兒子，李重九矜持一笑。言道：“當初在雁門關救駕時，曾與侯爺並肩作戰過！”李重九倒是此言非虛，雁門關救駕時，突地稽確切有率靺鞨馬隊助戰，不過當時李重九位卑言輕，突地稽如何能夠會識得他。

烏古乃將大拇指一比，對著李重九言道：“豪傑豪傑！豪傑豪傑！箭術，天下第一！天下第一！”

兩人伸手一握，不由是惺惺相惜，世人也是一改對李重九的怠慢神采，當下大家皆是寂然起敬。而額托他們跟隨李重九日久，對於李重九這一手射術早就是見怪不怪，但是見連這些靺鞨前後兩種態度，心底頓是大為鎮靜。

看著一群番人自稱大隋官兵，這在隋唐時是很普通的，兩個王朝都有大量利用番軍的傳統。特彆在北地邊郡番軍的比例則更高。

李重九心知這是美意，當下直接將這一罐虎血當著世人麵熟喝。靺鞨人見了李重九如此，個個鼓掌哈哈大笑。而李重九部下也獲得了靺鞨人極好的接待，額托在一旁對李重九言道：“可汗，我們不管草原與林中，人們最佩服就是豪傑豪傑，可汗，你箭術無雙，足以威服這些靺鞨人，納為己用。”

這些遼西靺鞨，從粟末水千裡來到遼西郡，已在這裡餬口了十幾年了，接管漢人文明，蒔植粟，麥，糜作物，養豬、馬，以米釀酒。實際上已成為漢人的親番，若今後代生女真，熟女真的叫法。這遼西靺鞨，應叫熟靺鞨也不為錯。粟末靺鞨中，除了來到遼西的人以外，其他留在故地的，現在大部分則都降了高句麗，成了他們的從屬。

那人哈哈一笑，言道：“說那麼多，我叫烏古乃，來啊，取兩隻鹿來。給這位朋友！”

李重九悄悄點頭，心道這些靺鞨人勇於博虎，真是英勇，如此收攏了，絕對是一支精兵。烏古乃當下將衣服一丟，手持一杆鐵叉上去，竟是要與猛虎單打獨鬥。其他靺鞨人也真是不上前幫手，竟然都是存了讓兩邊公允相量的意義。

“給我讓開。”烏古乃一聲大喝，其他人見了都是讓開，明顯都是靺鞨一族的人。

李重九當然答允。說罷，烏古乃也不打獵了，幾百人一併收隊。對方即帶著李重九，一起向東南而去，不過除了烏古乃外，其他人對李重九，額托一行都抱著很多思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