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嵐啊。”天子渾濁的眼裡劃過一道精光。
那宗親中一襲親王袍服的男人起家上前,笑意儒雅,神采中的體貼竭誠而溫潤,親身攙了天子入了後殿,才又回到這前殿宴席上。
禦座上的天子,麵色慘白,臉頰上浮著病態的嫣紅,一身龍袍,也難掩麵上的倦色,明顯是身子非常不好。天子自客歲一場風寒後,身子便每況愈下,不到六十的年紀,卻彷彿是冇有多少光陰了。幾日前,更是大怒了一次,傳聞這幾天,竟似還嘔了血。
鄭鐸如本年近四旬,容色清雋,全無一絲老態,那一雙桃花眼與鄭彧真真是一個模樣,父子二人雖是麵貌相仿,氣質卻截然分歧。鄭鐸倒不似個世家家主,更像是書院山長,麵色暖和,儒雅之至,即便是現在也讓人有如沐東風之感,可如許的人,偏是主司科罰的刑部尚書。
“是何事,竟失了體統!”王家家主王鈺哼了一聲,搶先斥了那一身雪花吃緊入殿的人,“上元佳節,驚了聖駕,你可擔待的起?”
“陛下息怒。”地上跪伏的人已是顫抖起來,連連叩首。
“既是羽林衛碰上了,江源這案子又是你捅出來的,朕便著你好好地去看看。”天子的語氣裡帶著幾分捉摸不透的意味,“另,調玄汐攜三百神策軍把守江源,同蘇嵐一道督查此事。這一次,你可得給朕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