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邵徽之言,此人神情衝動起來,正欲行動,卻被酈遠極快地封住幾處大穴,還未見得酈遠行動,那人便被製住,隻能用一雙眼狠狠地盯住邵徽。
“你孃舅打擊那恰,想來你過得也不好吧。”蘇嵐瞧著他道,“那恰若真到了你手裡,或許不必落到這步地步吧。”
“你放尊敬點。”酈遠狠狠踢他凳子一腳,用勁工緻,將他踢得一顫,晃了一晃,又回到了原位,“瞧清楚,你現在,是階下囚。”
那恰部部族圖騰乃是青牛,他胸前亦是繡著那恰旗號上的青牛,這並冇有題目,但是,那青牛上頭,竟是立著一隻海東青,海東青的雙翼,從他肩頭延長至背部,描畫的比那隻青牛還要逼真。
隻是,除此以外,他身上除了灰塵在冇有彆的,胸膛後背全無半點刺青紋身的陳跡。
“你說這話,是篤定我不會動你。”蘇嵐微微一笑,“我去而複返之時,你大略已經曉得,我模糊猜出來你的身份,你那裡會隨便就叫我殺了。”
“你和博格,是何乾係?”蘇嵐還是倚靠在紫檀椅中,姿勢閒適,右手卻無認識地摩挲著左手的傷疤。
“我從不想突破四部的格式,我的主子也不想。”蘇嵐朗聲一笑,“你一起瞧見我大楚家大業大,紮魯赫的那點草場,臨時還瞧不上。”
蘇嵐說著,酈遠已經批示部下往他身上塗硃砂,那人開初掙紮了兩下,聞聲蘇嵐的話語,卻也不再折騰,竟是放鬆下來,一雙眼定定地瞧著蘇嵐,動也不動。
這個徽記,與她所設想的,有了些許差彆。
“你另有的選?”
“我倒是小瞧你了,也有點小瞧博格了。”蘇嵐聽他吟詩,神采未變,心中卻悄悄打鼓,又策畫了一遍心中考慮,才道,“但是,你這般的人,怎的會被抓來長平城呢?”
“說來也是,博格對本身的姐姐確切恭敬有加,傳聞博格兄弟一共十七個,他並不起眼,姐姐嫁給老汗,也不過是因為王庭無人肯嫁。”邵徽笑了笑,坐在了酈遠弄出去的另一張椅子上,“紮魯赫也有了百餘年的汗青,那父死兒娶,兄弟共妻的事,在貴族裡也未幾見了,你娘倒是個巾幗豪傑啊,為了弟弟,很有成算。你這海東青,是厥後你孃舅給你紋上的吧。”
硃砂將他上身全部塗滿,待得擦去時,這暗室內響起壓抑的驚呼,蘇嵐亦是眼中精光閃動,盯著他的胸膛。
“蘇將軍不是楚國的甲等大將,智計過人,在西北盛名顯赫,你猜不出?”那人雖是被壓著跪坐在地,這一刻卻褪去了方纔故作的卑賤,一股子草原男人的狂放不羈,閃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