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嵐用右手拉了拉身上披風,遮著被割開的袖袍,被夜風一吹,腦筋倒是復甦很多。
“我不管你為何會與他一道,這是你自個的事,也是你不利,遭了這一劫。”玄汐語氣頗是涼薄,隻是眼睛裡卻泄漏出幾分對蘇嵐的體貼來,“隻是,你思疑是何人脫手。我方纔聽你所說,倒不大像是衝著你來的。你倒真有點殃及池魚的意義。”
司徒岩若鬼使神差地撫上那一點,倒是再不能動,愣愣地瞧著那一點,昂首看向蘇嵐的眼睛。
“怎的說的我彷彿偷男人普通。”蘇嵐誇大地歎了口氣,搖了點頭,“你還年青,懂個啥?”
朝雲拿著帕子謹慎翼翼地給她擦拭起來,冇等敷上藥,司徒岩若倒是探過身來,拉住她的手:“叫我看看。”
藏在被子裡的司徒岩若,不住的回想,那一點殷紅。
“那箭頭可拿著了?”蘇嵐低聲問朝雲道。
盧仲不明以是,卻也隻是陪他苦笑。
“玄郎怎的還冇有睡?”蘇嵐睨了朝雲一眼,似是責備,卻還是笑吟吟地迎上前去。
蘇嵐進了院子,見得玄汐所住的第一進,已是熄了燈,烏黑一片。倒是扮作小廝的衛士還來回逡巡,見得她返來,皆是肅立施禮。
“爺怎的就失態了。”司徒岩若將臉藏在那被褥當中,聲音出來也悶悶的,“好輕易她對我和顏悅色起來,哎呦喂,我怎的就把持不住呢。”
蘇嵐倒是將手猛地抽出,牽動臂上的傷口,才凝固的血,複又流了下來,漫過那殷紅一點,轉眼便看不出來。
卻也是貳心頭,硃砂痣。
蘇嵐補好妝容,回到前頭,叫朝雲拿去那箭頭,便也將他趕了出去。不待玄汐扣問,便將徹夜的來龍去脈都與他講了一番。
蘇嵐坐在另一把椅子上,歎了口氣。她解了披風,裡頭仍舊是那身紮魯赫袍子,半幅衣裳都沾了血,身上金瘡藥混著血腥味,臉上另有幾處血跡尚未擦掉。
“怎是因我?”金日磾瞪了蘇嵐一眼,他雖生的高大健碩,可實在也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郎,在長平時,倒是激出了他的沉穩純熟,可和蘇嵐熟悉以後,又相互交了底,有了底氣後,少年心性也垂垂閃現出來。
第二進正堂倒是亮著燭火,半敞了門,模糊可見,廳堂小桌前兩小我正坐著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