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晨霜內心有千萬個不樂意,可在王氏的表示下,不得不上前接過紫玉手裡的帕子,不情不肯地給雲暮雪擦了起來。
特彆是看到傻子那頭烏黑髮上的水珠已經洇濕了她那副出自京都第一繡娘之手的枕麵兒時,她內心的火騰地就躥了出來。
狠狠地壓下內心的討厭,王氏忙對紫玉使了個眼色,看著紫玉退下去,就上前去哄雲暮雪。
見她遲遲不出來,王氏隻得上前扯著被子,費儘唇舌地誘哄著,“好雪兒,娘把耗子給打走了。你快出來吧,頭髮還冇乾呢。”
她們母女好歹還睡了個囫圇覺,這一夜可苦了紫玉了,被雲暮雪一早晨又是喝水又是哭鬨的給鬨騰地活活起來十幾次,幾近一夜未曾閤眼。
但是她這副模樣落在王氏她們眼裡,就好似被嚇得渾身顫栗普通。
雲暮雪是被窗外的鳥兒吱吱喳喳聲給吵醒的,睜眼看時,外頭已是天光大亮。
抿了抿紅潤的唇瓣,在紫玉陰鷙的眸光裡,雲暮雪毫無前兆地歇斯底裡地喊了起來,“鬼啊……”
雲暮雪把頭捂在被子裡,笑得渾身高低亂顫:要不是她吼出那一嗓子,王氏怕是見不得她這般作踐本身的床吧?
她甩了甩頭,把心頭那絲思疑丟掉了。
雲暮雪也就見好就收,假裝一副忐忑不安地從錦被下暴露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隻是那眸子裡是滿滿的怯意。
她的屋子被雲暮雪給占了,王氏隻好到隔壁的配房姑息了一夜。
王氏看她那副吃驚小鹿般的模樣,眸子閃過一絲不屑,鬆了一口氣。
今兒是皇後孃娘壽辰,指瞭然要傻子疇昔,萬一傻子一個不謹慎說漏了嘴,到時候王氏和雲晨霜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紫玉趕快跑過來,扯著她的胳膊就往外拉。
紫玉被打懵了,捂著臉怔怔地看了王氏一眼,心中無窮委曲:常日裡不都這麼叫的嗎?也冇見夫人活力啊。
“紫玉,把這該死的傻子給我扔出去!”王氏歇斯底裡地喊起來,受不了地指著雲暮雪。
到時候,她一個小小的庶女,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霜兒豈不受她纏累?
既然你要賢名,那好,我成全你!
雲暮雪卻俄然大哭大呼起來,“娘,有耗子咬我!快來救雪兒。”
紫玉嚇得渾身一個激靈,趕快離了腳踏跪在了王氏跟前,“夫人,不是奴婢嚇著傻子了,是傻子先踩著奴婢……”
為了一張床,她就要前功儘棄,真是不值得!
話還未落,“啪”地一聲脆響,紫玉左臉上結健結實地捱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