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立時就去找湛藍算賬，也不好將內心對湛藍的憤恨思疑宣之於口，但蔚柚倒是能夠任由她擺佈的，更何況，本日之事本來就因蔚柚而起，蔚柚害得她這做嫡母的受傷，她莫非還不能罵幾句撒撒火氣？

可這莫非僅僅是身份和春秋的差異嗎？蔚柚並不感覺，因為湛藍現在比本身更不幸，無父無母，另有幼弟，春秋也隻比本身大兩歲。她不由得想，如果換了本身是湛藍，現在的景況又當如何？

“這位大夫，大蜜斯如何樣了？”問這話的是孔氏身邊的翡翠。

老大夫鬚髮皆白，聞言懶洋洋的翻開眼皮看了翡翠一眼，神采不悅道：“女人還是莫要打攪老夫看診，老夫現在正在探脈，分不得心。”

孔氏眼中閃過狠戾，湛藍必必要死，但不是現在，如何清算她等蔚桓返來商討了再做決定。

可她是個下人，這話不好說的太深，說深了怕孔氏今後翻舊賬。並且，從本心上來講，孔氏受傷她內心是有些竊喜的，以是說來講去也就麵上那點囫圇話，並不能說到點子上。

翡翠應了聲，掀簾子出去，路過門口的時候冷冷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孫姨娘和蔚柚。

孫姨娘捋了捋她耳邊的碎髮，又將她頭上的幾朵珠花取下來，硬著心腸道：“你做錯了事就該認罰，姨娘常日裡是如何跟你說的？另有，我隻是你的姨娘。”

她實在一向清楚孔氏不是真的對她好。可為了本身和姨孃的日子能好過些，她還能如何做？謹慎翼翼不可，湊趣阿諛不可，莫非她要永久活得這麼寒微？本日之事明顯就是湛藍拽著她撞疇昔的，但她說了，姨娘奉告她如許解釋冇人會信，因為統統的人都看到是她緊追著湛藍不放，而湛藍肥胖，本身癡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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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混賬！這個混賬！她如何就這麼不爭氣，如何就這麼沉不住氣！我這是少她吃還是少她穿了！眼皮子這麼淺！孫姨娘是如何教養她的，給她請的教養嬤嬤呢？”孔氏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的說出這番話。

孫姨娘含淚點點頭，“走吧，我們跪著給夫人賠罪，既然夫人不想看到我們，我們就去院子裡。等跪完了，姨娘再跟你說你到底錯在那裡。”

蔚柚冷靜的點了點頭，眼中敏捷溢滿淚水，被孫姨娘起家拉著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