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立時就去找湛藍算賬,也不好將內心對湛藍的憤恨思疑宣之於口,但蔚柚倒是能夠任由她擺佈的,更何況,本日之事本來就因蔚柚而起,蔚柚害得她這做嫡母的受傷,她莫非還不能罵幾句撒撒火氣?
並且,現在再來細想,湛藍當時固然話說得不好聽,但卻算不上是信口雌黃欺侮本身,她說的都是實話。蔚柚深知本身的樣貌上的缺點,可當時本身為甚麼就那麼怒?是因為連本身都不喜好本身,冇法用普通的心態麵對本身嗎?
她想砸東西摔桌子,想殺了湛藍,但她現在不可,疼痛已經耗損了她太多精力,她隻能用雙手攥住被褥狠狠撕扯,恨不得將那被褥扯出個洞穴,保養得姣好苗條的身形此時正微微顫抖,就像一條因為缺水而靠近滅亡的魚,在做最後的掙紮!
“夫人莫急,自個兒的身子要緊。等夫人身材好些,再好好教誨二位蜜斯不遲。且現在大蜜斯還暈著,詳細甚麼環境我們還不曉得呢。”
母女二人老誠懇實的在院子裡跪下,態度誠心,丫環婆子們來交常常,蔚柚隻感覺本身的臉麵被人扒拉下來扔在地上踩,比先前湛藍說的話還暴虐。
孔氏眼中閃過狠戾,湛藍必必要死,但不是現在,如何清算她等蔚桓返來商討了再做決定。
孫姨娘捋了捋她耳邊的碎髮,又將她頭上的幾朵珠花取下來,硬著心腸道:“你做錯了事就該認罰,姨娘常日裡是如何跟你說的?另有,我隻是你的姨娘。”
可畢竟是十月懷胎從本身身上掉下來的肉,目睹蔚柚臉上紅腫,神情也呆呆的,明顯是被嚇得不輕,孫姨娘撫著蔚柚的腦袋更是悲從中來,這孩子,如何就不信本身的生母,恰好信個蛇蠍心腸的嫡母呢!莫非本身還能害了她!
“娘!”蔚柚抬開端看孫姨娘,眼神有些呆愣。
但張嬤嬤是本身的人,當時在場的丫環浩繁,張嬤嬤必定不敢扯謊。以是說,張嬤嬤說的都是真的了?!孔氏內心俄然湧起一陣驚奇,感覺有甚麼事情已經離開了本身的掌控。
孫姨娘含淚點點頭,“走吧,我們跪著給夫人賠罪,既然夫人不想看到我們,我們就去院子裡。等跪完了,姨娘再跟你說你到底錯在那裡。”
蔚柚在孫姨孃的安撫下略微復甦了些,昂首看著孫姨娘,眼中閃過驚駭,“姨娘,我真的做錯了嗎?”
蔚柚冷靜的點了點頭,眼中敏捷溢滿淚水,被孫姨娘起家拉著往外走。
“翡翠,你去看看大蜜斯那邊甚麼環境,如果還冇請大夫,就打發人請個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