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惟秀將狼牙棒往他跟前一杵,“哦,惟秀想請圓真師太給我這根神兵開個光,今後上疆場殺敵,佛祖提早得了知會,曉得我也是迫於無法,也能少給我算一些殺孽。”
呂老夫人收了閔惟秀的禮,又見她已經坐在席上,穩如泰山,那屁股上如同釘了釘子普通,也不好出言相趕。
她說著,笑吟吟的扭過甚去,從安喜手中接過一個錦盒,雙手遞給了呂老夫人,“說來也是巧了。惟秀剛從大相國寺來,常日裡我這等小娘子,那裡見得著主持大師,本日俄然傳我去講經,還送了我這一串佛珠。我正迷惑著,本來大師是想借我的手,將這佛珠,送授予佛有緣之人啊!”
閔惟秀伸手拿了那盤子最後一塊點心,心中嗤之以鼻,這個老騙子。
不待見她,又如何會莫名其妙的送她佛珠呢?
這位夫人姓宋,乃是她外祖那頭的族中長輩。
“老夫人還請千萬收下,這可不是惟秀送的,這是老夫人的佛緣。”
“宋老夫人,您且放心,你家孫兒,那天生就是仕進的命!”圓真師太說著,裝模作樣的掐動手指,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圓真師太見氛圍有些難堪,趕快叫來一個小尼姑,對著她笑道:“你快些領閔小娘子去大殿。”
管家一時語塞,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閔小娘子是來上香的?”
呂老夫人笑眯眯的看著她,轉了轉手中的佛珠,“你家孫兒是極好的,如果我說了算,早就同你親上加親了。但是她阿爹剛強得很,他做相公的,不輕易,一口唾沫一口釘,我也拗不過他。”
呂相公的母親劉氏知書達理,虔誠的禮佛,向來都不浪費華侈,是以每年她的壽辰,都是在這開封城外的一家尼姑庵裡用齋飯。這事兒曉得的人說也多,根基在朝堂之上有姓名的人,都是曉得的;
一言分歧,就把我阿奶的壽宴變喪宴麼?
但是不是來賀壽麼?為何你要帶狼牙棒?
頓時院子裡有些鴉雀無聲的。
是以,哪個官宦後輩不是天生仕進的命啊!
過了這個插曲,不一會兒,氛圍又活絡起來,閔惟秀毫不客氣的喝著茶,吃著菊花糕,聽圓真師太吹牛。
聽聞他固然已經位極人臣了,但常常夜裡,還親身為母親洗腳倒水,乃是開封府中馳名的大孝子。
呂老夫人看了呂相公一眼,前些年武國公把她兒子打得娘都不熟諳了的仇,她現在都還記得一清二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