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敢坑我,我就紮針讓你不舉。”
想來,此人就是,明德帝了。
楚衡還記得,在書中,明德帝雖還坐在龍椅之上,深受朝臣推戴,身為先帝最寵嬖之子的元王卻早已有了弑兄的籌算。
他的雙手如白瓷般細潤,如玉凝脂,不像長年行醫問藥的大夫,一雙手被藥汁感化的微微發黃。
“早晨……”
常公公麵帶三分笑意,眉頭眼角的皺紋加著敷麵的粉末:“小郎君,這藥方可得把穩著寫。”
楚衡不語,隻細心為明德帝號脈。
馬背上的陸庭沉著臉,目不轉睛地盯著和楚衡的肩膀隻要一拳間隔的千牛衛。
“你爹坑我至此,我實在不想和你說話。”
“醫書中曾寫,腎為天賦之本,脾為後天之本,腎脾強大,天然可長命延年。陛下如果不放心,可先將這藥方找一和陛下身材狀況不異之人服用月餘,如有效果再有陛下服用便可。”
鬼纔信是微服私訪。
楚衡看了眼微微蹙眉的江羌,麵龐稍豫。
身居高位者老是愛聽阿諛之語,明德帝聞言又有了興趣,扭頭看向楚衡:“竟另有這回事?你是哪年入的殿試?”
楚三郎當年殿試時,底子不敢昂首去看龍椅上的天子,因此楚衡也始終在腦海中找不到明德帝的長相。
就原著中對明德帝的描述,那就是個荒淫無道的昏君。文作不出斑斕文章,武不能上馬交戰,當年之以是能從慶王和元王一眾兄弟中脫穎而出,靠的還是皇後丘氏的母家。
“你承諾給陛下做長生不老丹?”
“陛下,這世上本就冇有甚麼長生不老丹。”楚衡看著明德帝玩弄酒杯,不覺得然的模樣,緩緩道,“佛道說長生,是因修積德緣,廣積德事使之心中無鬱結,心無鬱結天然少了病痛,如此方能康體強魄,延年益壽。”
楚衡寫完最後一個字,這才停下筆。
早已熟諳氣味的疾幽一低頭,張嘴就要去咬楚衡的頭髮。
楚衡伸脫手,施了一禮:“落第後回籍偶遇遊醫,興趣而至,學了外相,隻略懂一二。”
“太和五年。”
疾幽前後踱了兩步,衝著千牛衛打了個響鼻,任由陸庭牽著調了個方向,不緊不慢往西市外走。
楚衡心頭一跳,麵上卻還是恭敬萬分,提筆略一沉吟,當即寫下藥方。
他的話音掉隊,由著被風吹開的簾子望出來,青年斜倚坐榻,半張臉隱在暗處,而閃現的那另半張臉,清漂亮麗,千牛衛愣怔地凝睇著,好一會兒這才恍然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