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跟他拚了!”少年額上暴出青筋,攥緊了拳頭,似下定決計普通,“我們替他賣力乾了三年,掙的錢全給他拿去吃酒聽戲打賭,又不是我們親爹,憑甚麼他欠下的債還要用你去還!”
事情比設想中更加順利,正如他們聽到的那樣,這對兄妹被繼父以還債的名義逼迫著賣藝掙錢已六年,現在看這妹子年事漸長,那繼父想將她賣出去掙一筆好錢,許了一個年紀快四十的老光棍賭徒。
燕喃聽得清楚,打量了一番那對兄妹,都手長腳長的,女孩長相肥胖清秀,腮邊幾顆小斑點,男孩方臉厚唇,渾厚的模樣,光著的膀子雖精瘦卻健壯,一看就是練家子。
燕喃想了想,疇昔蹲到女孩身邊,“喂,你們倆,想轉行嗎?”
“甚麼不測?”元太師換了身寬袍素麻的常服,捋捋鬍子在羅漢榻上坐下。
“我十三,哥哥十五。”少女怯生生答。
元崢:“……”
算著時候差未幾了,燕喃方隨元崢二人出發往元府去告彆,元府人對她諸多照顧,如何都該親身去拜謝告彆。
轉行?
元太師聞言倏然坐直了身子,半眯起眼來,侏儒麼?
元崢派金豆去要了一桌席麵,算是道賀燕喃正式在開封落腳,吃飽喝足歇了會兒,元崢當場在院中指導起大力和金豆的工夫來。
“四爺的那位朋友就住在榆林巷西南梁府後街的一間小院,四爺出門仍隻帶了從幽州帶返來的金豆,三人一大早去了牛舌巷吃五福麵,期間與汴河上出了名的小混子尾巴同桌相坐而談,四爺還請他吃了麵。”
“然後三人去了夏陽巷看雜耍,碰到點不測。”
兄妹二人隻回房清算了個小承擔,甚麼都不帶,便隨燕喃等人出了那所謂的“家”。
燕喃點點頭,深思叫甚麼名字好呢?
元府內,元太師早早回了府,前腳剛進書房毅齋,後腳就有人來報。
“是。”兄妹二人齊聲應道。
燕喃本就籌算將此地作為暫住之所,隻圖能吃好睡好便可,後院都空著,三人起居都在前院。
揉著太陽穴想了半天,燕喃歎口氣,一個會柔術,一個力量大,“如許吧,你就叫小柔,你叫大力。”
二人齊齊看向燕喃。
敢情把他也給算出來了。
少年叫黑毛,少女叫黑丫……
“但是,畢竟是他葬了娘,又供我們吃喝到現在……”女孩抽泣著。
“大人。”那回話的人看看元太師,欲言又止。
“那萬一你真看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