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異口同聲。

元崢一頭汗，燕喃一頭黑線。

她把戶籍紙謹慎翼翼收到扮裝包裡，貼身放好，長舒一口氣，抬開端來賞識著亂世開封的街景。

燕喃饒有興趣地聽元崢先容，不時伸手拂過垂到麵前的柳枝。

這是他的經曆之談。

“瞧把你給美的。”燕喃笑著損他一句。

“是這排飯莊酒樓裡頭最好聽的名字了。”燕喃一邊總結一邊笑得抽抽。

“玉饌閣。”元崢哭笑不得。

嘴上應著，“放心吧！有人欺負四爺我金豆衝前頭。”

他話還未說完，崔十一就搶著道：“那我們單開一間，彆管他們，走四哥，你說我這運氣如何這麼好，一出門竟然趕上給你拂塵！”

那崔十一中等個頭中等邊幅，長得卻貴氣，穿戴更加貴氣，燕喃略掃一眼便從他身上找到四五件金玉配飾，特彆是束髮玉冠，雕成寶相花狀的白玉中鑲著一粒一粒青翡，無一不是極品。

金豆非常賣力地擋在了元崢身前，那人“砰”撞進了金豆懷裡。

來人被罵了反而更衝動，猛點頭，“四哥你不在，我快無聊死了！”

杏子李飯莊、高家酒樓、楊二湯餅……開封人喜用名姓做招牌，各色大小飯店沿街排開，跑堂在門口號召客人，大聲鼓吹著各家招牌菜，拖長了調子呼喊著此起彼伏，霎是熱烈。

金豆一副你小子冇見過世麵的模樣，師父還怕和人打鬥？

遂又當即轉向元崢，“逛逛，四哥，咱兄弟上樓漸漸說，恰好今兒我和那幾個孫子在三樓包了甲三號喝酒……”

語聲衝動得帶了哭腔，要不是元崢伸出一隻手撐在他胸口，隻怕他也要撲到元崢懷裡。

“逛開封府呢，豆哥我頭一回！”金豆咧著兩排明白牙，合不攏嘴。

“叫我十一哥吧！”崔十一朝燕喃笑得特彆仗義，“我跟四哥是同穿一條開襠褲的友情，四哥的朋友，就是我崔明繹的朋友！”

有元崢的證明，辦理開封府戶籍很簡樸，燕喃用了燕南這個名字，順利拿到了蓋著府衙戳印的薄紙。

“四爺，要不小的跟去服侍吧。”魚腸實在不放心，就金豆這糙樣兒，能服侍人？

元崢推一推來人讓他先站穩，向燕喃先容道：“這是崔相府上的少爺，排行十一，你能夠叫十一爺。”

正值春暖四月，河邊垂柳依依，暖陽高照，汴河波寬浪靜，碧玉似帶，河上不時有大劃子隻顛末，元崢指著講解，“掛紅燈籠的是客船，掛商號長幡的是商船，這邊船少，河東和河西各有兩個船埠，船隻絡繹不斷，能鋪滿全部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