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繡瞧了她一眼,道:“二嬸來有甚麼事?”
當然薛直天然也不是朝著她的頭下的手,而是對著她的頭頂。不然以朱氏的反應速率,底子的躲不開這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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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被我聽到你編排大女人甚麼,這門板就是你的了局!”薛直居高臨下,麵無神采,冷冷地對著朱氏道。
朱氏忙道:“我纔剛來,你如何就趕我走?”
這話就說得極其刺耳了。鄭繡跟薛直本就清明淨白的,方纔固然站得近了些,說了幾句話,但光天化日的,鄭家院子門還敞著呢,二人天然是磊落的。可到她嘴裡,兩人就變成‘廝混’了。且朱氏還是在鄭家門口說的這話,聲音也揚高了,村上很多過路人都聽到了,都投來了切磋獵奇的目光。
鄭繡垂著眼睛點了點頭,將被子遞給了他。兩人離得近了,模糊還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薛直晾完被子,又問:“家裡可另有甚麼活計?”
鄭繡在中間也是嚇了一大跳,平時雖看著薛直威武雄渾,但在她家都是樸重地悶頭乾活,她一向覺得薛直是個冇甚麼脾氣的誠懇人。冇想到這‘誠懇人’一發怒,竟然這般嚇人!
薛直不覺得意地搖點頭,言辭誠心道:“平時練了些拳腳,這點子皮外傷不算甚麼。倒是我,扳連大女人了。”若不是他,那朱氏也說不出那麼刺耳的話。
薛直說完就跨進了院子,走到她身前,“大女人把被子給我吧,我來幫你晾。”
“薛獵戶慢走。”鄭繡跟在他背麵相送。
翌日,鄭老頭就跟鄭仁籌議起搬場的事。
鄭繡撇撇嘴,“那裡有甚麼不便利的,歸正二嬸也快回家了。”
朱氏就是特地趁著鄭仁不在的時候來的,聽她說要喊鄭仁返來了,朱氏也站不住了,一邊往門外去一邊嘴裡還在道:“大師眼睛確切不瞎,到時候我可得跟村上人好好說道說道。你個未出嫁的女人,可彆怪二嬸不包涵麵。”
朱氏前一天在世人麵前撒潑耍賴不成,反到被人當笑話看,厥後又在鄭老頭那吃了氣,恰是心氣不順的時候,方纔還能強壓著肝火跟她賠笑說話,眼下鄭繡卻當著外人的麵,一絲麵子都不給她,的確就不把她當長輩看!
薛直向來冇見過她這模樣,不由就站住了腳,在中間偷偷笑了起來。
朱氏在家裡繞了一圈,見冇人管本身,便悄摸著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