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熙聽聞父皇還未用膳也皺起了眉頭，點了點頭便瞥見石公公小跑著排闥出來，很快便有人傳他出來。

楊熙目光微微從書案擺佈兩側半尺高的奏摺上滑過，瞬息的停頓後躬身施禮，輕聲喚道：“兒臣見過父皇！”

貞樂帝眉心又攏起，不但冇有因為他這番知心的話感到欣喜，反而皺起眉頭，眼神淩厲地看著他：“你既知大乾稀有百州，亦該曉得這百州以內有千萬之民。軍/情耽擱少頃能夠擔擱戰事，旱、澇、匪、疫忽視半日便能夠毀一州一城，哪個等得？”

石公公是貞樂帝貼身內侍，有一張極馴良的臉，宮裡宮外跟人說話都是笑嗬嗬的。而他偏發展得胖，腰圓身肥，笑起來時肉擠在一起倒把眯成縫兒的眼睛都擋住了。

杜厚不過是三品武職，早些年因為年紀已經休致在家了。石公公成日裡打仗的除了皇親國戚多是二品以上大人，對這個杜將軍委實不太認得。不過自從上回在禦書房裡服侍陛下寫那捲聖旨，他轉頭就讓人探了動靜，現在被問起來已是如數家珍。

縱使石公公做了貞樂帝幾十年的“知心人”也冇想到陛下竟然思慮得如此纖細長遠，呆了呆下認識道：“杜大人家風鬆散……”

石公公做事妥當，不過幾句話的工夫，禦書房外吃食已經預備好了。等他們出來就有手腳利落的小寺人提著食盒一溜煙兒擺開，看來是一向在禦膳房裡熱著的。

“戌時三刻？”貞樂帝公然愣了下，清楚是太出神完整忘了時候。剛纔兩口熱茶入肚，才感覺腹部模糊有空洞饑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