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是用來殺敵的，對墨將軍我隻用扇。”　不知何時，螭兒手中已握紙扇，身材向側麵一轉，扇子擋住了劍，“你是為了天下百姓，還是隻想取我性命？”

“看看邊陲百姓的痛苦，帶著軍功活著回來，或許當時候你會有個更好的答案。”

“你看這山裡景色多好，要能在這住上一輩子真是造化了。”螭兒看起來非常興趣昂揚。

“你身上有些很可貴的東西，出征也是一種曆練，蕭、梁二位將軍仍在朝能夠啟用。隻是草民有一不情之請。”

昏黃中，墨聽到一個聲音一向在說：求求你，等我回來。聲音越來越遠。醒來時，熟諳的房間，熟諳的琴，熟諳的劍，熟諳的味道殘留，隻是空無一人。內裡閒語，信王出征邊疆，首戰得勝。

墨並不擋躲匕首，一轉劍柄，劍竄改了方向，以東洋刀的持法襲螭兒後心。螭兒矮下躲過，一個回身已到劍側，此時劍尖直刺向墨的心口，墨卻並沒有要停手的意義，螭兒一驚，兩指貼在劍上，向下一鉤，劍身啪的一聲，從間斷開。

墨輕笑了幾聲坐到琴前，起手處沒有了菊館中的情思悱惻，卻到處透著凝澀斷交之感，苦楚如昏鴉鋪天壓頂，直驚得四周不懂樂律的仆人們也紛繁皺眉：“王爺方纔規複，他彈的這是甚麼！”

“謝王爺成全。”墨淡然的笑凝在臉上，再無生息。

“墨將軍，我帶了琴來，恰好前麵有座亭子，你彈上幾曲，我聽上幾曲，讓他們遠遠服侍著，我也享享你悠然蕭灑的日子。”

墨並未幾言，劍鋒淩厲，招招致命，“還不拔劍？！”一劍磕飛了紙扇，削下一縷青絲從麵前滑落。

“既然不想做天子，不如讓我殺了你。你覺得是王爺就有機遇嗎？嚐嚐拿劍說話。”

螭兒明顯還沒有練就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工夫，有些氣急，道：“是有些話要和將軍講，可你重疾……”

望離躲開跪倒在地，道：“行刺王爺，論罪該誅。”

閃躲著劍的鋒芒，螭兒麵無神采，目光冰冷。任劍時而掠過腰間的短匕首，螭兒並沒有向後閃，肩膀貼著劍敏捷來到墨麵前，停下時，一把匕首冷冷地貼在墨脖頸。此時，一道血跡順著螭兒脖頸上一藐小劃痕而下。

見隻剩二人，螭兒一個側身，讓開了墨的手，道：“你沒事。”

這是在哪？

大笑。頓。“早已不複當年。望離老了，隻弄琴爾。惟願公子班師，江山一統。”

螭兒大驚，扔了匕首上前。“將軍為何……你想在殺我的同時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