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裡儘是凶險,臉上固然是在笑著,但我還是聽出來那股冰冷,我沉聲道:“我與你夙來不熟,那裡談得上甚麼老朋友,趙門主言重了!”
林楠小聲道:“顧兄弟,謹慎些,恐怕來者不善。”
俄然,一道聲音從上坡傳來,緊接著一道身影從坡上奔了下來,此人一身富麗錦衣,鷹鉤鼻,雙眼淩厲,瘦長的臉膛,不恰是那巨鷹門的掌門趙川書麼?
我的一顆心頓時就涼了下去,回身向前擠了疇昔。顛末詩琪身邊時,我看到詩琪正皺著眉頭,一副遭受勁敵的模樣,她這個模樣我隻見過兩次,一次是幽雲山莊外遇見沈兵,另一次便是遇見那馬千裡。
他話音剛落,右手往腰間一探,取出一個銀色的鐵爪,飛爪一頭連著一條細細的銀色鎖鏈,隻見他抬手一揮,那銀色鐵爪“嗖”的一聲,直奔我麵門而來,速率不成謂不快。
鐵劍派和巨鷹門本來就冇有多少友情,除了上一次聯手攻打兩狼山一同合火過,但是那一次並不能說巨鷹門與鐵劍派很交好。何況,趙川書害得我被逐出師門,令鐵劍派名聲掃地,徒弟師孃臉麵儘失,那裡談得上是老朋友。我固然不曉得徒弟師孃與趙川書的乾係如何樣,但是趙川書將我的事情鬨得這般大,徒弟師孃內心毫不會好過。
望崖坡口吹出去一陣風,此豁口收回“嗚嗚”的聲音,像是鬼在哭。
我再次嘲笑,道:“趙門主太看得起鄙人了,我何德何能,能認得她?”
這名黃杉中年人“噗嗤”一聲,蹲在大石上無聲的笑了起來。
趙川書點點頭,看著我們道:“白有才,你說的但是此人?!”
先前他一臉的苦楚,渾身高低說不出的悲苦,我贈他銀票之時,他還是一副戴德涕零的模樣。
他將手裡的短劍碰了個響,笑道:“不是它的脾氣不好,而是我的脾氣不好,誰如果碰了我的馬,我就會殺誰。”
我內心格登一下,千算萬算如何也算不到他竟然會呈現在此地,他目光還是那般暴虐,讓人看著生疼,一如既往的帶著奧秘的笑容。當初我被鐵劍派逐出師門時,他就是帶著如許的笑容。凶險的笑容。
他道:“那可不可。”
白有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楠三人,道:“不錯,恰是這幾人,他就是那顧天。”
趙川書這麼一說,我不由得再次想起斬情他們幾人的身影,他們幾人固然是魔教中人,但是行事絕對比趙川書要光亮磊落萬倍。當日若不是斬情他們幾人救我於火海,隻怕我早已被徒弟打死了,即便不是為了夢寒煙,隻為他們三人這一份交誼,我又如何能如此無情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