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搖了點頭,說道:“是甚麼人,我也不曉得。”轉頭望去,那一乾儀仗早已走的冇了蹤跡,街上行人希少,隻要幾小我藏在門簷下探頭探腦,明顯都被嚇破了膽。心想:“阿誰諸衙內當街縱馬,看來也是個橫行霸道之徒,但即便如此,不問皂白便給挖掉雙眼,畢竟殘暴之極。這些人究竟是甚麼人,如何膽敢這般妄為?”一時也猜想不透,說道:“阿窈,我們走罷。”
幕笠又叫冪籬,原是富室女子出門時所戴,以蔽外人窺視。看這女子衣裝,明顯出身不凡,但主仆二人都手中持劍,明顯身具武功,卻又頗覺奇特。李衍雖猜不透女子身份,也曉得人家是個少女,心中暗叫:“糟糕,人家是待字閨中的女孩,我卻叫人家夫人,當真是瞎了眼!”
他話音剛落,隻聽一個女子道:“喂,你長著眼睛是出氣的麼,也不看清楚,亂叫些甚麼!”李衍微微一驚,心想:“如何了,我那裡說錯了?”他還是不敢昂首,躬身一抱拳,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鄙人的不是。獲咎之處,還望夫人多多包涵。”那女子哼了一聲,道:“說你不長眼亂叫,你還亂叫,你昂首看看,我們是夫人麼!”
阿窈見阿誰妍兒氣勢洶洶,得了理還不饒人,實在看不過,說道:“喂,我們又不是用心的,這個姐姐戴著紗笠,看不見邊幅,誰曉得她是姐姐還是夫人!”那妍兒道:“看不見邊幅,就該亂叫麼?我看他清楚是要沾我們蜜斯便宜!”阿窈道:“誰沾你們便宜了,叫聲夫人就是沾便宜麼!天底下叫夫人的多的是,都是沾人便宜麼!”
李衍點了點頭,稱賞不已,心想:“怪不得她曉得巫總管使得是妖術,那日在武當山又曉得那瘦羽士使得不是道法,本來她有這件寶貝。”遂問道:“你如何會有這東西?”阿窈道:“在龍虎山,女孩子是不準修習道術的,既然不會道術,那自要佩帶辟邪香囊了。”李衍曉得她是張真人的內侄女,從小又在龍虎長大,佩帶香囊防身,那安閒道理當中了。
剛纔死裡逃生,二人都嚇得不輕,此時才稍稍緩過一些。當下定了定神,尋路向寺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