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誰主持人又來了,宣佈了第二個節目是馴狗。仍然是無聊到頂的,一個瘦高個男人馴了三隻狗,那三隻狗懶洋洋的毫無活力。除了會握手,會跑,會趴,幾近冇有甚麼拿得脫手的本領。
連我一個小孩子都能看出馬腳,棍子變花的時候,那朵本該藏好的花都掉出了袖子;遍撲克牌的時候,翻開衣服就灑了一地;所謂帽子裡變出鴿子,實在那鴿子打從一開端就一向在帽子裡蹦躂,好幾次都掉了出來。
那女人垂垂醒過來,看到麵前竟然是一條蛇纏在本身身上,嚇得花容失容,還是狂叫起來退到籠子邊。那模樣,驚駭之際,叫我也跟著驚駭起來。
我聽到這話呆了好久,卻冇再多說甚麼,回了表姑婆家。適值撞見表姑婆正從表舅那間寢室出來,用一條大鎖鏈把門再次鎖住。
但是這並不能提起觀眾的興趣。
她卻生得和那些“美女”不一樣,固然稱不上都雅,倒是個普通的女人的邊幅。並且,這個女人並不是鼓吹海報裡的女人。
追光打在了幕布上,漸漸翻開。兩個瘦長的女人推著一輛蓋著玄色絨布的長方形箱子漸漸走了出來,生鏽的推車輪子在地上摩擦著讓耳膜疼的刺激聲音。
可這主持人,並冇有甚麼反應,臉上仍然是那種淡然的笑容,熱忱而誇大的行動,倒彷彿像這裡坐了萬人似的。
接著,那條蛇全數鑽了出來,纏上了阿誰女人的身材。兩個頭吐著鮮紅的杏子。
不過這群觀眾很怪,身材都冒著獨特的光。他們都循分的坐著,看著舞台。很快就再次坐滿了全部環形的坐席。
我看著那兩個舌頭,不覺毛骨悚然,那固然是蛇的頭,卻長著一雙和人一樣的眼睛,不但有眼瞳,眼白,乃至,在燈光的暉映下,還能看到睫毛!
看來多量觀眾分開以後,又有新的觀眾來了。
阿誰把戲無聊到頂點!
第一個節目好輕易結束,已經有一大半的觀眾離場了。
我卻隻得呆呆坐著,不敢轉動。
隻是現在聽方雄俄然說那是一條雙頭的蛇的屍身,我纔想了起來,大抵,也隻是驚駭留下的童年內心暗影。
剛巧,遵循商定的演出時候已顛末半,而觀眾已經走完了。環形的坐席上,隻要我和幾個小火伴還坐著。孩子們是純真的,他們不大懂節目標可撫玩性,一心隻想看希奇——就是阿誰雙頭的蛇。以是都自顧自的做著小遊戲,等著阿誰節目標到來。
夢裡,我彷彿看到那條雙頭的蛇鑽進了屋子裡,鑽進了隔壁表舅的屋子。它慢悠悠的躺在了床上,兩個蛇頭相互對視了了一眼。忽的,一身的蛇皮褪去,一男一女兩小我體閃現出來,他們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