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撓撓頭，看著她裂開一張龐大的嘴巴，笑嘻嘻的，一雙頎長的眼睛眯縫起來，竟然連眼白都看不見，隻要一團玄色的眸子。我很驚駭。

她拍著我的肩膀說：“彆走啊。待會就能出來了。”

方雄說兩個頭的死蛇，讓我想起小時候的一件事。

來到田穀地壩場，那兒早早就搭起了一個藍綠相間的圓形棚子，頂端還綁著一條灰棕色的很長很長的飄帶，寫著“飛夢”兩個字。門口還搭了一個小木桌，中間立個牌子寫著“售票處”。早已經排了很長很長的隊了。

倒是構圖正中的一張照片引得我的獵奇。那是一個穿戴泳裝的女人，那女人泡在水池裡，身材姣好，身材上纏著一條黃金巨蟒，那蟒蛇就有兩個頭，配字就是“美女與雙頭蛇”！

的確，即便是我小時候，也是家家有電視的鼎新開放紅火時候，這類過期了好久的巡迴雜技團早已冇了市場。想必，這“飛夢雜技團”還想著能在這類鄉間賺點奇怪，恐怕也是一曲涼涼了。

小火伴們彷彿都邀約著要去看，孩子老是天真天真的。我拗不過他們，就歸去跟表姑婆提了，表姑婆卻很輕鬆的就給我十塊錢說：“去看熱烈吧，再買點橘子水和花生脆。”

她彷彿瞥見我也在看她，那雙眼睛再次和我對視，看得我寒毛直豎。

“看，這不是有了票了？”她站直了身子，掩著嘴狂笑著。

她笑嘻嘻的說：“頓時就有了。”

我真不曉得這有甚麼好笑的，心下更是驚駭了。可一想到小火伴們在內裡，也顧不得，就給了錢，鑽進了棚子裡。

我捂著耳朵朝門口去看，阿誰瘦長的女人仍然倚在那邊，一個個的看著分開的人，嘴角裂得很大的笑著。

一陣老式的迪斯科音樂被一個敗落的聲響放了出來，震得耳膜生疼。這第一個節目冇開端，已經有些年紀大些的人受不了先分開了。

左上角是一隻柴狗，正在跳火圈，右上角是好幾個穿戴泳裝跳舞的女人。左下角是一個冇有手臂的男人，光著上半身，用嘴喊著數條小蛇。右下角則是一些甚麼把戲演出，訓馬演出的和普通的馬戲團雜技團差未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