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從船舷上飛起來，將要落地之時手腳並用，猿猴一樣扒住顧雲山，一雙腿鐵鉗似的夾住他後背，逼迫他抱住本身，要不是月濃心眼好伸手扶一把，他倆就能一起滾到湖底。

“發甚麼呆？不是另有第二件？從速問。”

“嗬――願賭伏輸……大人放心，卑職輸了，天然老誠懇實跟大人回京受審，毫不會咬舌自絕。”他的眼垂得更低，無人能窺見他眼瞳下的陰翳，忽而又大聲笑，笑得胸腔震顫傷口迸裂，他問顧雲山，“大報酬何不問我為何殺人？”

繞來繞去有甚麼意義？簡樸鹵莽，殺了最好。

“為甚麼？我纔不要你跟著我，你看起來傻傻的哎。”說完轉頭找援兵，“你說是不是？”

“信也冇喪失啊，歸正我本身拆了繩索還是能殺光你們，不過我不喜好殺人，我得申明。”她從袖中抽出顧雲山偷偷遞到她手裡的小刀，悄悄一個甩手，那刀子如利箭一樣飛出，緊緊盯在矮樹上，帶著她驚人的力道，連著刀身也被震得一個勁閒逛。

月濃蹲在高放身邊，將他臉上的假裝一層層揭下，暴露他本來的不知是誰的麵孔。

“你殺阿禾，割去五官是為仿還是案，但為何要放到彭濤房間？他房門舒展，入門的體例隻要一個。多此一舉，必有所圖。你為的，是洗脫懷疑，禍水外引。”

“啊，另有這個藥蠻短長的嘛，聞一聞就要暈的。”

方纔他籌算說甚麼來著？謝你信賴，同心同德，還是將來爭奪不吵架？

（孤島案結束）

“太難猜，更不敢等閒猜，重新至尾我都不過是狐疑罷了。直到最後――”

顧雲山還是一副木呆呆申請，狹長的眼微微上挑，眼底是藏不住的茫然，如此看來，另有幾分敬愛。“我問你兩件事。”

“大人真是謹慎。”高放笑道：“大人這平生莫非從未曾因財帛權勢而冤枉鞠問下‘凶犯’？本想叫你抱屈而死，到了上麵也不知誰是凶手，如此纔算得上大獲全勝。不過……”他略有遲疑，左手搭在右手斷麵上悄悄撫摩著被血濡濕的衣料，“真是一把好劍，削金斷玉，暗語幾近完美。隻是這雙龍劍本來是慶親王之物，傳聞被梅無雙所盜，為何會在餘女人手中，大人莫非不獵奇嗎？”

“嗯――”

用情至深。

波折過儘，顧雲山的髮髻也撥亂。風微涼，拂過他春山似的眉、秋水一樣的眼，向來是萬事無情牽亦無掛礙的顧大人，也在拂曉拂曉之前，在葉片的露水上，感染三兩分不能言語的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