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顧雲山淡然道,“你跟我了我五年,五年間未曾漏出涓滴馬腳,為的就是明天?”
鄰剋日初,恰是潮漲的時候,湖岸邊浪推浪,一時靜的出奇,唯有水聲淙淙,一下一下,替岸上的人冷靜數著節拍。
高放低笑道:“不錯,願賭伏輸。”
月濃冇得選,隻要飛身向右,去護住顧雲山這個天大的累墜。冇推測就在刀劍相接的一頃刻,高罷休腕一轉,軟劍躍過顧雲山俄然追著月濃的咽喉往前送。
“你冇死!”高放封住右手幾處大穴,止住噴湧的鮮血。“嗬――是我低估了大人,隻是不知從何時起這統統都變成一場騙局?”
他完整落空反擊之力,右手剩下半截,左手經脈儘斷,稍稍動一下都是錐心砭骨之痛。
“難怪你這個瘦子好生矯捷,本來是個假瘦子。”口中說著打趣話,嗓音也嬌滴滴似銀鈴,但是一抬腳踩住他曲腿後退的腳踝,狠得讓你聞聲骨頭嘎吱嘎吱被碾碎的聲音。“彆跑,我看看你都藏了些甚麼好東西?”
月濃拿劍尖撥弄著高放“肚皮”內的雜物,悶著腦袋低聲說:“你害得我受冤枉了你知不曉得?我現在還是很活力,我們打個籌議,我再削你一隻左手好不好?嗯?不說話就是同意了哦――”
她手持寶劍,自顧雲山身後走出,水順著她鬢邊碎髮往下滴,她在現在昏聵的光芒之下顯得過於慘白,但粉飾不住的是她眼底的鎮靜,彷彿緊握利劍的手指都在顫抖,為這一刻,她早已等得心癢難耐。
她背後是滔天火海,身前是如水暗夜,少女的笑容帶著天真也帶著血,彷彿她纔是殺人如麻的惡魔,冷凝的劍鋒上滴著血,正要一步步上前來取彆性命。
兩人一個進一個退,十招過後,高放還能撐住不倒。
傅啟年斜斜瞥他一眼,癡迷的檔口還能分他一絲桃花意,半帶嬌嗔地說道:“你不懂……嗬嗬……”
“都是大人教誨有方。”
又不肯明說,真讓人猜不透。
另兩人正鬥得狠惡,月濃的劍快得驚人,收回儘力,過不三招罷了,高放右邊已露馬腳。她趁機發難,燕子普通工緻一躍,劍重新頂來,就在劍鋒割破他頭顱的刹時,高放的軟劍如靈蛇普通纏住她手中雙龍劍。
月濃也不由地生出幾分佩服之意,“看你斷了一隻手,原想讓你三分,但眼下看來是不必了。”
傅啟年虛軟有力如大病初癒,卻也掙紮著爬上大石,兩隻手交疊著撐住下頜,一雙眼跟隨不遠處躍起又落下的身影,謹慎肝兒撲通撲通亂跳,“餘女人……真是女中英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