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扭過身來,捂住雙眼的手分開,暴露一雙裝滿戲謔的眼睛,笑嘻嘻說道:“七爺,你真的好白啊。為甚麼月濃姐姐看起來那麼有勁你倒趴下了……莫非你喜好那樣啊?”
腰痛頭也痛,顧雲山趴在床上好半天冇聲響,聽月濃與顧辰雞同鴨講一通,萬般無法之下強大精力,道出三字真言,“櫻桃肉。”
“冇,我去的時候李家請了神婆邀鬼上身,哇呀可好玩兒了。一點菸一冒火,老太婆就說李家老二來啦,渾身一把老骨頭抖抖抖抖個不斷,瀰瀰麻麻和尚唸佛,俄然一下展開眼,張嘴就喊,哥哥啊,我死得好慘。但是李繼文家二叔明顯是薊州府連台縣人,如何上了神婆的身反倒提及山西話來了,李繼文他爹趕緊說搞錯了搞錯了口音不對,神婆說不是不是,是鄙人麵熟諳個在薊州府開麪館的山西人,學了一口的山西話…………”
“我,我說的。”
彭湃,他麵紅紅,最受不了這類語氣,把他當三歲小孩一樣哄,幾近要鎮靜打動得落淚。遲遲才見他反應,還結巴,“誰……誰說的?”
瓷勺貼著下唇,有著微微的癢。他陡生嚴峻,瞪著眼,彷彿當她是食人巨獸,地底妖靈,正張著血盆大口要吞了他墊肚。誰曉得是——
月濃獵奇問:“甚麼事啊?”
“顧大人,那案子還持續查嗎?總不至於真把那三個衙差交上去了事。”
“是啊,李繼文他二叔,他親爹,他爺爺都是連台縣衙役,祖祖輩輩都乾這個,冇一個入流的。”
顧雲山倍感委曲,“我五臟都被震碎,也不知另有幾日可熬……”
顧雲山這纔回魂,舌頭碰了碰上顎,這才覺出苦來,苦不堪言。“當然要查,你不是說了麼,大理寺顧雲山手底下還冇有破不了的案子,你老爺我如此蘭芝玉樹之人,怎能輸給個灰頭土臉的鄉野凶手。”
顧雲山扶著腰,七竅生煙,“你這個木腦筋袋,中看不頂用,老爺我遲早要被你氣死!唉,我的腰要斷了。”
顧辰穩穩接住,揣母雞似的揣在懷裡,覥著臉湊到床前,“七爺息怒,我有閒事要說呢。”
聞聲門響,顧辰這才找顧雲山告饒,“七爺,我能轉過身了嗎?我能夠給你捏捏腰啊。”
顧雲山反應最快,一把扯過月濃手中的衣帶,將上衣合攏,遮住一身白淨得空的皮肉。
他絮乾脆叨個冇完,小孩子見了新奇玩意,老是鎮靜,顧雲山卻問:“你方纔說衙役的二叔也是衙役,李繼文他二叔也曾在縣衙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