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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瞪向秦靈兒的那眼，剛巧撞見少女衝他晃了晃糖葫蘆簽子。

（本章完）

葉片後背模糊可見金粉刻畫的星象圖，與藥王穀喪失的《璿璣譜》殘頁如出一轍。

刀疤臉額角盜汗滴在流星錘上。

櫃檯後的算盤珠俄然劈啪作響，蓄著山羊鬚的掌櫃掀簾而出。

此言一出，五個壯漢的流星錘齊齊頓在半空。

刀疤臉帶著人退向門邊，靴底碾過滿地狼籍時像是踩著烙鐵。

喧鬨聲就是在這時掀翻了屋頂。

刀疤臉耳後青筋突突直跳，他們決計換上的中原短打，現在在少女清澈的眸子裡彷彿被剝得赤條條。

少女頸間玉佩泛著詭譎青光，映得她眉眼如浸在寒潭中的墨玉。

"掌櫃的談笑了。"楚逸風俄然撤了力道，劍穗掃過秦靈兒發間銀鈴，"我們明日還要趕路。"這話說得客氣，目光卻掠過二樓某扇半開的雕花窗。

"楚公子可要嚐嚐新釀的竹葉青？"她指尖轉著白玉杯，酒液在杯沿旋成虎魄色的旋渦，"傳聞醉仙樓的平話先生，把您和秦女人的故事編得比牛郎織女還纏綿。"

樓梯暗影裡傳來柳如煙嗆酒的輕咳，連銀月都歪著腦袋打量起錘柄上決計磨去的狼頭圖騰。

他認得那弩箭尾羽上暗繡的麒麟紋——十年前江南轟隆堂被滅門時，火器庫裡的構造弩就是這般製式。

楚逸風的劍鞘卻已抵住錘鏈七寸，玄鐵與烏木相撞竟收回鐘磬之音。

她掀簾的手指染著鳳仙花汁，卻比不過眼底血絲嫣紅："秦女人可知，昨夜有五匹快馬往北去了？"

銀月蜷在她膝頭打盹，俄然被楚逸風劍鞘輕叩桌麵的脆響驚醒。

官道絕頂的山隘處，秋風捲起幾片枯葉。

草料裡混著秦靈兒塞給他的山考覈："楚兄方纔為何罷手？

秦靈兒舔掉最後顆山查，糖衣在齒間裂成細碎的冰。

糖葫蘆的竹簽在秦靈兒指尖轉出個銀亮的弧，她俄然踮起腳尖靠近刀疤臉的流星錘。

秦靈兒趴在馬車窗沿，糖葫蘆的糖衣在陽光下碎成琉璃渣。

"糖渣。"楚逸風俄然回身，劍鞘抵住她差點撞上來的鼻尖，"沾在嘴角了。"他袖中飛出的帕子帶著鬆香，驚得銀月炸毛竄上房梁。

方纔暗器破空時，有片青瓦曾悄悄響了三聲。

"楚公子好定力。"柳如煙不知何時倚在了樓梯轉角，瑪瑙耳墜晃得民氣煩，"換作旁人，早將那些宵小..."她話音戛但是止，因為銀月正蹲在她繡鞋前，獸瞳裡映著兩點幽藍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