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天賜道:“這些人是‘十二金麪人’中的‘子’麪人和‘寅’麪人。”
那女子聽了微微一笑,說道:“恰是。單大俠公然博聞廣見。”單天賜見那女子輕笑,不由心中又是一蕩,有說不出的舒暢,決然不像方纔那紅衣女子那般孤傲。
那女子道:“見教可不敢當。隻是漫冗長夜無聊,小女子素聞單大俠威名,欽慕得很,既然偶遇,便請單大俠過來一敘。”
單天賜道:“請。”
但見那女子柔荑輕拈琴絃,便又彈奏起來。單天賜細細聆聽,但見麵前這女子不但國色天香,麵貌絕色,琴音也是活潑逼真,美好非常,錚錚琴音當中似有動聽心魄的引誘力。那女子一曲彈罷,又彈一曲,連續彈了三首曲子。
他話剛說完,但見那女子往江麵上望去。單天賜也往江麵上望去,隻見江麵下水波粼粼,如銀月色中一艘畫舫由遠而近,那畫舫共有兩層樓閣,四周掛著紅色燈籠,舫中燈火透明,如同白天。
若非親眼所見,單天賜毫不會想到方纔的飛蝗石便是麵前這女子擲出,更不會想到她有如此高的武功。以那兩個金麪人如此武功,隻見了這女子的麵,便逃得不知所蹤,不知麵前這女子是多麼人物。單天賜抱拳道:“多謝尊駕相救,單某感激不儘。叨教女俠芳名?”
單天賜一怔,回過神來,忙拱手道:“多謝,單某深夜拜訪,叨擾了。”這才發明那女子劈麵有一個軟塌,單天賜便坐在那軟塌之上,正對著那女子。雖是離那女子有一丈之遙,但仍然模糊能夠聞到從那女子身上飄來的暗香,如有若無,勝似幽蘭,異化著嫋嫋捲菸的芳香,曉是單天賜定力雖深,竟不由得心搖神馳。貳心中驚詫,暗運功力,少頃,已然如初。
那女子聞言,便將纖纖玉手一揮,彈奏起來。但見那女子十指如玉蔥,在琴絃上高低撥弄,曼妙琴音從指尖流瀉而出,似春雨細細潤物無聲,如小溪涓涓流入內心,曲中溫和,卻有一股不成順從的力量。琴聲柔媚委宛,時高時低,委實動聽之極。彈得一陣,那琴音俄然樂律忽變,調子漸鏘,音色漸急,甚是狠惡,似萬馬奔騰,九天瀑布,聽得單天賜心魂盪漾。又過一陣,那琴音又變,如梨花帶雨,似深閨哀怨,彷彿愁緒萬千,叫人忍不住為之憂愁。隻聽得“錚”地一聲,一曲結束,竟是戛但是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