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重謀見她打趣,不由佯怒:“好啊,看你平時對朕恭恭敬敬的,成日裡陛下來陛下去的,本來也是一肚子壞水,這就來打趣朕,看朕得治你的罪!”說著,就向她撲過來。
兩人攜馬而行,林間氛圍清爽,草木皆是新芽,便覺綠意煥然一新,這紛繁風景,又那裡是宮中大內所能比的?便算都城繁華,更鮮見如此安靜怡人。
謝臨不料他竟耍起賴來,不由哭笑不得,“陛下,您是高貴之軀,那裡吃得了布衣百姓的苦處?隻怕到時候,您就要喊喊著要歸去了。”
明重謀聽她如此問,倒是被她問住了。他細細思考,揣摩本身心中所欲,便道:“人生而有涯,一朝一夕變幻過往,天然也隻能稀有個抱負慾望,就如對你,”他看向謝臨,輕聲道,“我平生之願其一,便是但願和你牽手,天下人皆能曉得你我之事,又曉得你那奸佞之名滿是虛的,你若成為朕的皇後,那後宮便如眼下這般直接廢了,又待如何?”
想他最崇拜之人,便是將軍侯鐵錚,若非要收回對方兵權,也不會將其逼至如此。謝臨本人並不陰狠,但是宦海機謀,偶然卻不得不如此作為。謝臨模糊記得,當時明重謀便對此事非常不喜,現在又就會喜了?
眾臣這才明白過來,方纔搶陛下獵物的,竟是謝臨。這一手箭確切不錯,特彆在文臣當中,更是可貴,在坐的臣子大半,都一定有這一手潔淨利落。
謝臨一驚,“怎能如此?您是天子,即便不再為天子,也曾是這天下主宰,怎可如此隨性而至?臣是民,卸下為朝臣的身份,便僅為一介布衣,陛下仍然倒是陛下。”
明重謀恨恨道:“你倒是忠貞了,就屬你與朕最不相諧!你且等著,待我抓住你這獵物!”說著,揚鞭而起,將那馬擯除得更加快些,抖擻直追。
世人行至窮處,正想著場中獵物竟如此難尋,尉遲正卻見一飛鳥從高空疾行而過,他眼尖手快,立即拉弓射箭,鳥兒便中箭而落。
很久,謝臨方纔漸漸問道:“陛下,從臣方纔所觀,陛下彷彿從未將技藝擱置。”
說罷點頭,言下之意好不可惜。
謝臨發笑,“好,那便如此這般了,陛下且慢些行了!”話還冇說完,謝臨已一駕韁繩,搶先控馬,如箭普通射了出去,明重謀一怔,亦隨口讓侍從侍衛不必跟上,將獵場圍得緊些,勿教閒雜人等闖出去,然後拍馬從速追,一邊恨聲道:“好個謝臨,你竟使詐!”
眾臣讚美了一會,前路正行,又見鹿從草叢中鑽出來,世人皆正要射箭,群臣卻見明重謀已拉弓成滿月,便故意想讓,這緩上一緩,卻見一把飛羽已搶先射了出去,正中那鹿的咽喉處,而隨後明重謀的箭也跟了出去,亦射在同一處,將那鹿直接捅了個對穿,還今後帶了一帶,蹭到牆上,這期間早已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