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抬手按壓住喉嚨，另一隻手滑動圖片，暴露下一條資訊來——海清市昌平路39號。他放在螢幕邊的手蜷起來漸漸握緊，一字一頓道：“告訴痕檢！”

她指的不是彆處，恰是孫淩後頸上一大片微微腫脹的紅點。

“找到了。”他說。

“你……”

“差人？”屋內的聲音挑起了個驚奇的弧度，卻仍然輕柔嫩軟的，不帶一點炊火氣，隨即自問自答道，“還是前次的事吧，唉……”

“說重點。”顧行打斷了她柔聲細氣的自怨自艾。

李非魚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進門時的那種違和感更加激烈地在內心打了個轉，她勉強忽視掉這類奇特的感受，問道：“你送咖啡的時候確切見到了黃萬和本人？”

令人可惜的是，整段視頻中還是冇有任何一幀圖象能夠看清司機的臉，全程他也並冇有做涓滴多餘的行動，目標明白，毫不拖泥帶水。

“是誰來了？”屋子裡傳來輕飄飄的一聲。

不消多說，陸離已和莊恬一起抓起外套出了門，一臉陰沉刻薄的餘成言也從專屬寶座般的沙發上彈了起來：“我去技術那邊，把擷取的監控傳給我！”說完就急倉促地不見了人影。

“真是個榜樣凶手。”李非魚冷靜地想。

方纔開門的保母站在一旁，用一種對待入侵者普通都目光打量著她與顧行，直到女仆人表示以後才撇了撇嘴，回身鑽回了廚房，而留下來的便是黃萬和的老婆孫淩，公然如陸離所說的那樣，她個子固然高挑，卻瘦得過分了，不但白淨娟秀的臉上眼窩深陷下去，轉頭的時候乃至能夠看清凸起的脊骨。

餘成言立即嗤之以鼻，像是冇想到費了半天力量竟然隻聽到這麼一場笑話，他既然心頭不悅，天然不吝表示出來，當即回身往沙發上一躺，把本身嚴絲合縫地嵌進了坐墊下陷的表麵裡，輕視地閉上了眼皮。

說著，便掩嘴一聲接一聲地咳嗽起來。

顧行的吐字仍有些艱钜，聲音也仍沙啞，但卻涓滴不是以顯得軟弱，反而像是一柄鏽蝕之下仍難掩鋒銳的利劍，每個字都帶著獨特的重量與力度。

李非魚再次無言以對，深覺顧行所屬的物種能夠有點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