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自稱掌櫃的老者，站在櫃檯邊，“哢哢……”地撚動著算盤，正在覈算帳本。而他那位孫女古月從白日呈現，經驗了漠北三雄以後，就冇在呈現。

未幾時，酒菜已然擺在桌子上，柳天鬆便是胡吃海喝一通，畢竟從東北一起馳驅，來到江南，實屬不易。倒也是饑腸轆轆，喝著江南水鄉奇特的女兒紅，嚼著不那麼純粹的牛肉乾。

“前輩，莫非這琴聲每天早晨都響起嗎？”彷彿是柳天鬆，他被琴聲驚擾得底子睡不著，隻好披衣起床，來到古月軒的大堂，手緊緊地握著那把落葉刀，驚奇地問老者。

街道極其清冷，並冇有那種繁花似錦的鼓譟，夜風吹拂著空中上的灰塵，將枯枝敗葉、灰塵碎屑吹得四下飄散。

“叮咚……叮咚……”

柳天鬆聞言，有些內心顧忌，他堅信這個世上絕對不會有鬼神。必然是甚麼人在故弄玄虛，他淡然一笑，“冇有人去看過嗎？”

聲音迴盪在空中，幾近是蓋過了那些琴音。

先是古琴居變成死人城，然後又是這半夜子時琴聲響，此中必然有古怪。到底有甚麼古怪，他又說不上來。

走出古月軒，青石板的街道，冷僻得一小我影都冇有。

柳天鬆隨行十餘人坐在桌子旁，一邊咀嚼著老者話，一邊深思如何尋覓殘劍壺酒青衫少年。

老者眼中掠過一絲陰沉，聲音降落得彷彿從地下收回來似的，咳咳兩聲，“因為古琴居已經化作了食人的死人城，不管是誰，出來以後，都不會活著出來。彷彿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古月軒的夜，倒也平靜，除了一些羈旅的客商投宿，冇有過量的人。

烏鎮的夜，格外的喧鬨。

掌櫃老者沉默點了點頭，“是啊，自從古琴居被血洗以後，這琴聲已經響了半個月了。每當深夜子時，便是響徹烏鎮，真不知是不是古琴居的那些冤魂作怪。”

柳天鬆一行吃喝了一番，也就淩晨安寢。

老者無法地搖了點頭，嗟歎一聲，“那老朽無話可說，望柳公子好自為之。咳咳……”

柳天鬆疾步走到烏鎮的街道中心位置，虎目環掃一圈，手緊緊地握著刀柄，大喝一聲：“何方鼠輩，藏頭露尾，何不現身與你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叮咚……叮咚……”

半夜琴聲起，烏鎮上空繚繞著略微苦楚的琴聲，垂垂地，如泣如訴，好不悲慘。

“叮咚……叮咚……”

有些環繞嬰兒的母親將孩子緊緊地摟在懷中，恐怕被這琴聲驚擾了孩子的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