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夢，大明無將，無將！他日北境複興戰事，朕拿甚麼去打？！”朱翊鈞抹了把臉，“朕從未想過，大明朝的武備竟已廢弛至斯。”

這倒冇甚麼不當的，拋去天家這一點，朱常漵和鄭國泰是甥舅。外甥想見孃舅，有甚麼可攔的。

鄭夢境心機一動，“太子不過是開竅晚，那裡就真的那般笨拙了？起先是我們想著拔苗滋長，才惹來那麼多事。要奴家說呀，本就該聽老天爺的，我們且看著，莫要多指責纔是。”她大抵已經猜到了兩個兒子是甚麼策畫了。

鄭夢境推了推他，“奴家那裡說的是擇妃，是屋裡人，屋——裡——人！”她拿扇子悄悄打了一下朱翊鈞，“擇妃自是還早，奴家還念著讓漵兒和洵兒在宮裡多留幾年呢。太子一經冊封，旁的皇子到了十五，可不得全去就藩了？奴家可得先說好，捨不得他們兩個早早地就離京了。”

一個滾燙的身子貼上來，鄭夢境頓時就感覺受不了了，趕快將人推開，氣鼓鼓地打扇，“這下好了吧？”朱翊鈞把臉靠近她，“今後，可再不準說方纔那些話了，啊？你不曉得，當年你跪太廟滑胎以後，那些日子朕是如何過來的。”

“會很苦嗎？”朱常汐想了想，謹慎翼翼地問。

“朕也捨不得。可這不是祖宗定下的端方嗎？”朱翊鈞勸道，“就是朕也冇體例。”

朱常漵還欲說些甚麼，一個翊坤宮的小寺人就小步跑了過來，“太子，二皇子。”施禮後，他朝朱常漵道，“娘娘讓二皇子一放學就回宮。”朱常汐忙道：“那皇兄就先去見皇貴妃吧。”他揚了揚手裡的條記，“多謝皇兄給我的條記，我這就歸去複習。”

“青史當中，朝代更迭乃常情。”朱翊鈞的聲音很低很低，乃至在顫栗，“小夢，朕有些怕，會不會、會不會有一天……”

朱常漵點頭，“孩兒明白了。”他扭頭望著朱常洵，“洵兒就不要跟著一道去了，你留在宮裡。”

鄭夢境趕快按住他顫栗的胳膊，果斷地說著本身都存疑的話，“不會有那一天的陛下，不會的。”

朱翊鈞皺眉，“皇宗子都十一歲了？！”他不肯定地望著鄭夢境，“果然？”

朱翊鈞被她逗笑了，“這麼說來，一視同仁，都該學？”

朱常治爬上鄭夢境的膝頭，抱著她撒嬌，望向朱常洵“嘿嘿”地壞笑。

朱常洛微微側過臉，同身後的朱常洵打了個眼色。朱常洵報以大大的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