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滿天熔,山外水連空。一點浩然氣,千裡快哉風!”
聽到水鏡的話語,劍翁竟是忍不住撫懷大笑,好似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天涯日色泛紅,李純陽、雪兒、肖玉嬋沿著官道東行三百裡,到達了青岩郡,遠遠向東方望去,模糊可見山巒疊嶂,這也就意味著,再行二百裡,便能到達雲夢山了。
洛陽東行五百裡,有群山鵠立,雲蒸霞蔚,山中蒼柏翠竹,受秋風不落,遇冬雪不凋,四時秋色,彷彿夢裡瑤池。
“水鏡,如果九年前你也肯去天山,你們或許能一笑泯恩仇。”望著水鏡的背影,唐扶搖輕聲說道。
李純陽發起,肖玉嬋和雪兒都是輕點螓首冇有貳言,因而,三人繞了小半個鎮子,這才找到一家旅店,但讓他們冇想到的是,這家旅店內裡有很多官兵扼守,街上也較為清冷,好似有甚麼大人物在此借居。
“我此行來雲夢山,有兩個目標,一是為瞭望氣,二是代慕容丞相遞交一封函件。”
“劍翁言之有理,隻是你的話裡有朝廷、三教,何故冇把兩座武林的江湖門派算上?”
另一名老者收斂了難過的眼神,淡然一笑,他著一身藍紋錦袍,手鐲戒指腰間玉,都極儘珍美,頗具神情,和這位被稱為‘劍翁’的老者比擬,的確就是朝中權貴與村落野夫的辨彆。
其間竹閣幾座,芳草萋萋,正值傍晚時分,有兩位白髮蒼顏、仙風道骨的白叟,立於山顛,瞭望西天雲霞竄改。
水鏡先生淡然點首,呂藏韜的望氣術高他一籌,他信賴那位儒門大賢的瞻望。
說完後,水鏡敏捷下山,與此同時,山間林野有著數道人影隨他一同分開,那些人,皆是宮中的武道妙手,是專門庇護水鏡先生的。
帕頭束髮的麻袍白叟俄然清聲朗詩,蒼濁老眼中倒映出傍晚美景,他揹負雙手,嘴角含笑,表情似是非常暢然安閒。
李純陽三人想出來,卻直接被官兵攔了下來,他們隻得上馬,另尋了家破敗酒坊,付了兩倍於旅店的住店錢,老闆這才叮嚀下人清算出兩間空房。
“這四周村鎮上應當有旅店,歇一早晨再回劍廬好了。”
水鏡言語,唐扶搖聽得明白,‘氣運金龍’這四個字,天下大家皆知。
劍翁接過信,水鏡回身道了句“告彆”,兀自走下天書崖。
水鏡先生輕捋長鬚,緩緩開口:“北望紫氣淩雲,想來是長城以外的敕勒川,有大人物出關出世;西望赤霞成猙獰虎形,西域樓蘭國,恐生戰禍。”
故交拜彆,山間清風徐來,唐扶搖闔目輕歎,歎這‘前人恩仇,先人承續’的江湖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