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連喝了三碗，滿足的抹了一下嘴唇，眼睛卻還瞟著鍋裡剩下的粥。

白千帆是個誠懇人，內心有甚麼就說甚麼，“我也冇籌算吹好久，今兒不是十五嗎，玉輪跟大銀盤似的，又大又圓，忒都雅，我就想賞會子月。”

“以是，她們欺負你，你就殺了她們？”

“這個……我不曉得，大抵吧。”

“不消了，我奶孃說，凡事有個度，過了那度，再好的東西也會打扣頭。”

很快，粥鍋擺上來，墨容澉賜了座，白千帆也不客氣，拿勺舀了一大碗，端著哧溜哧溜的唆著。

他一拍，白千帆就顫抖了一下，低頭不吭聲，人必定不是她殺的，但或許，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內心多少是有些慚愧的。

墨容澉看著她如許，不由奇特起來，不過是一碗粥罷了，真那麼好吃？好吃到連死都不怕了？

“彆人我不曉得，但是我，偶爾的，有過那麼幾次。”

“你是個不受待見的，嫁進王府，跟來的丫環嬤嬤怠慢你，打牌嗑瓜子，冇拿你當主子侍侯，以是你就起了殺心。前次阿誰丫環的死也跟你脫不了乾係吧？”

“綺紅，給她煮粥，管夠。”

“不是風俗，是偶爾，”墨容澉在腿上拍了一下，“偶爾就出性命了。”

白千帆慢吞吞站了起來，小臉死力繃著，奶孃說過，實在熬不過，二十年後又是一條豪傑。隻是內心實在怕得很，身子抖得短長，腳一步都邁不開，惶然之際，一股熱浪從腿間漫了開去。

“那丫環也是上去看玉輪？”

墨容澉桌子一拍，“猖獗！”

說到前麵，他語氣減輕，聲音帶了寒意，白千帆身子一顫，腿一軟，麻溜的跪下了。

白千帆身子一震，烏沉沉的大眼睛看過來，扁著嘴巴彷彿想哭。

“不是我不容你，要怪就怪你心腸太暴虐，剛纔你說肚子餓了，想吃點甚麼？”

白千帆這時才愰過神來，明白他這話的意義，吃飽了好上路唄！她冇有躊躇，指著綺紅，“我想吃她煮的小米粥。”

“我再問你，那丫環叫你走，你就走，就這麼聽話？先前如何說的，不想惹她不歡暢。你是主子，她是丫環，你還不想惹她不歡暢？你算哪門子主子？”

綺紅輕聲應了是，內心冷靜歎了一口氣，回身退下去籌辦，實在不消煮，廚房裡有現成的，明天王爺冇如何用，還剩下一大鍋，熱熱就得了。

“王爺，你冤枉我。”

白千帆的嘴張得更大了，眼睛瞪得溜圓，“你信口雌黃！”